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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鳴津附近。顧稚聽到他的聲音,不算流利的普通話,這和他從小在國外生活有關,西語比國語好。
顧稚側身站著,虞鳴津同身邊白人說著話從他身旁走過,不著一眼。幾次聚會,支離破碎的幾個眼神,寥寥無幾的幾次問候,本就是不熟悉的。
可顧稚並不失落,他一想到晚上還能見到虞鳴津,此刻的片刻,就像開胃小菜,勾起顧稚心中漣漪。
虞鳴津心不在焉和身邊的英國人交談,走過顧稚時,餘光瞥去,藏藍色刺繡帽子,同多日前那場拍賣會上重合。
他人生第一次被人壓價拍去了想要的東西。
許是那不如意的感覺太過陌生,他抬頭朝二樓看去,只看到那頂藍色刺繡帽子。
今日拍賣,他是故意的。
奪人所愛,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顧稚走到拍賣所門口,還在下雨,門童見他沒有拿傘,上前詢問。顧稚擺手拒絕,卻又想起虞鳴津今天好像是一個人,不知他有沒有拿傘,便提醒門童,等虞先生出來時,可能要給他準備一把傘。
叮囑完這些後,顧稚便把帽子往下扣嚴實,小跑鑽入了綿綿細細小雨中。
張啟特這次安排的吃飯地點是在臺山上,山路崎嶇蜿蜒,導航間隔十幾秒便要提醒前方來車注意避讓。許是出生餐飲,儘管對“廚子”這個身份不願承認,可張啟特就是對美食有特別深的執念,不厭其煩上天入海就是為了吃上一口他想要的那個味道。
這點和顧稚是截然不同的,他對食物不甚重視,他進食只是為了活著。
玫紅色的保時捷快速駛過蜿蜒路,雨花飛揚,把身後的幾輛車通通甩下。
顧稚的臉被陰鬱雨夜包裹,幾分鐘後,車子抵達台山頂。
車子停在公館門口,汽車馬達轟鳴聲由遠及近,幾輛車尾隨而到。
張啟特一臉戾氣從車上下來,一看到那輛往瘋裡開的保時捷旁站著的顧稚,白淨秀氣的一張臉,笑盈盈看著自己,眼底的光似春水,把這溼冷的山上雨都給暖了。
他頓時啞火,幾步上前,打量著那輛剛剛甩了自己一玻璃泥水的保時捷。
“顧稚,你這車是你的啊?”
顧稚面露歉意,和張啟特解釋,這輛車是用來過渡,因不是自己的車,開起來有些生疏。
“不生疏,你這技術足夠了。”張啟特汗顏,這都快飛出懸崖了,還是雨天。看不出來,顧稚還挺瘋的。
台山上的公館今晚是隻招待張啟特他們這一批公子哥的,門童早早迎接,顧稚把大衣脫下,遞給侍者。
沒見到虞鳴津,他把目光看向徐州文。徐州文心照不宣,扭頭去問張啟特,“虞鳴津呢?怎麼沒來?”
“他下午拍了一條項鍊,現在送人去了,沒說要來,估計不來了。”張啟特搖頭感嘆,“現在請他吃頓飯是越來越難了。”
徐州文看了眼顧稚,接著問,“送誰啊?還要他親自?”
“商會主席鄧永平的千金鄧佳欣,剛留英回來。”
張啟特微頓,饒有興致道:“都是劍橋,虞鳴津對這學妹還挺上心的,人說想要一個比利時畫家的畫,他就去拍賣行,雖然沒拍到。”
聽到這,孟松覺得稀奇,輕飄飄來了一句,“還會有虞鳴津得不到的?”
“那畫好像是叫《夜的港口》,被一個瘋子無腦加價,多了一千萬。”
他們一行人往裡走,顧稚魂不守舍走在最外,張啟特他們說了什麼?他已然是聽不進去了。
魚會被水淹死嗎?
會的,一定會的。
人站在空氣之中,都快要窒息了。
顧稚的耳邊嗡嗡作響,身體四肢發麻。有人和他說話,他緩緩抬頭,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