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救救他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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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片模糊,後腦勺猝然作痛。他大叫著。“誰打我,誰啊?”
顧稚神色陰鷙如索命閻羅,握著被砸碎了一半的酒杯,尖利的一頭抵在邱子明的後頸,只要往下輕輕按壓便能刺破,大動脈裡的鮮血噴湧而出,眼前這個妄想算計虞鳴津的人,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裡是轉角,無人經過。
而且……台山公館裡,沒有攝像頭。
“住手!”
顧稚的頭如同千萬根針刺入,在他顱內瘋狂攪動,百倍萬倍的疼讓他不得不停下。
他抬起頭,看到了繁星如許,映照夜空。
可明明還是小雨,明明夜被烏雲籠罩,為什麼還能看到星星。
冰冷雨滴,輕輕地、靜靜地,落在了他的臉上。他睜大眼,雨水順著他的眼眶流下。
是誰在喊他,是誰在讓他停下?
他大口喘息,發麻的手無力垂在身側。
跟前的邱子明嚎哭,顧稚放軟下來的神色驟然狠戾,抬腿又是一腳。
邱子明整個人往前倒,邊哭邊罵,用手抹掉臉上的酒,回過頭去,身後空無一人。
顧稚回到牌室,目光轉了一圈,沒看到虞鳴津。
徐州文過來問他剛才去哪裡了。顧稚稍稍理正衣領,撥出一口濁氣,“丟垃圾。”
虞鳴津提前走了,張啟特心裡頭惴惴不安,他和孟松商量著下回見到虞鳴津該怎麼補救回來。轉念一想,下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虞鳴津。
這次的飯局,虞鳴津已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卻發生了這檔子事,邱子明這人實屬晦氣。
場子說散就散,台山公館裡是有住房的,房間按照五星級酒店標準,不想走的就直接住一晚。徐州文是不太想走,問顧稚住不住。顧稚說他已經找好了代駕。
徐州文這才想起從剛才進來到現在,顧稚似乎就不停地在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就沒停過。
“你還好嗎?”徐州文靠過去,顧稚不動聲色避開,他看向別處,眼底充滿了焦躁和不耐,發抖的身體靠意志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我沒事。”顧稚的手抵在後腰上,故意不去看徐州文,騰出另外一隻手指著門外,“我先走了,張啟特他們問起,就說我喝醉不省人事。”
他說完沒有等徐州文開口,便匆匆離場。
粉色的保時捷外,代駕已經到了。顧稚把鑰匙丟給對方,直接鑽進了車裡。
代駕緊跟著上車,詢問他要去哪裡。
顧稚聳拉著頭,頭髮遮住了半張臉,聲音低微,說了一個地址。代駕輸入地址,導航立刻彈跳出來一個地點,有溫度臨床心理診所。
顧稚縮成一團,全身上下的肌肉乃至骨頭都在顫抖,因焦慮而軀體化的疼痛讓他無法思考。
輪胎碾過碎土,雨刮器掃去雨水痕跡,風被引擎的轟鳴聲撕碎。
一切聲音在他耳邊被無限放大,試圖擠碎他脆弱的神經。
電話鈴聲似乎在響,代駕不知道說了什麼,該死的雨還在下,不停地下……
顧稚拼命呼吸,懇求著,懇求著……
上帝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