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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這裡有好多掏換的寶貝給你留著呢。」
此時樓上的人已經順著樓梯趕來。一個帶著長髯的男孩子跑得氣喘吁吁。
程破空見了那孩子就喊:「去把今日的戲牌換了,就說我病了,晚上換個戲折。」
「師傅……」那孩子為難的問:「今夜巡撫大人要來,也推了嗎?」
「推了推了,三日內的都推了。」那人又轉臉看向楚潯說:「潯兒,別告訴我你明日就走啊。好不容易來了,一定要多呆幾日。」
「我要是呆得久了,你這戲部不是要倒臺了。程老闆撂挑子,這些個孩子們跟著吃虧。」
面前帶著長髯的孩子極力掩飾著失望的表情,可是因為帶著鬍鬚,遮著半張臉,眼裡的落寞更加明顯。
那人卻視而不見,拉著楚潯就要上樓。
身後的巧兒輕聲問趕來的陳峰:「這……是哪位?」
「你不知道?這是程破空。」
巧兒嚇得一腳踩在楚潯的白色裘皮上,那雪白的皮子上印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程破空?就是那個名滿大江南北的天下第一伶?」
陳峰笑著點頭:「這天下還能有幾個程破空。」
巧兒生在漢西,對中原一直是遠遠的憧憬。漢西人喜愛漢腔,並不流行聽崑曲,可是程破空三個字漢西人還是知道的。這人有一支名滿天下的程家班,戲臺就搭在汴河上。他的戲用交子買不到,人家只收真金白銀。可是天下貴胄還是對此人趨之若鶩,有他的戲碼就一票難求。
前面的程破空沒時間理會周圍人,他滿心都是楚潯。此刻只想趕緊帶著他上樓去。來到樓梯口,楚潯跟著他的步伐走了幾步,就有些勉強。他不由得扶住欄杆頓了頓。
「怎麼了?」程破空立刻意識到他走不動,低頭急急的問。
楚潯倒也不遮掩,苦笑著說:「風痺犯了,腿有些疼。」
「怎麼回事?「程破空一聽立刻心急火燎,他扶著楚潯慢慢走到二樓拐角,自己拉過來一張椅子,扶著楚潯坐下。
「好久沒犯了,這一次因何復發?」程破空此時已經半跪在地上,就這麼自顧自掀起他的袍子,捲上中衣的褲腿檢視。
巧兒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楚潯輕易不會讓人碰他。連日日跟隨他的陳峰也不敢如此造次。可是眼下的程破空用兩隻手指捏著楚潯微腫的膝蓋仔仔細細的看。捏的人和被捏的人都一派怡然,絲毫不覺得尷尬。
小丫頭想到前幾日只有她一個人能近身伺候楚潯,心裡突然有些酸酸的。一抬頭,發現心裡泛酸的絕對不止她一人。只見那帶著鬍子的男孩子臉上一片愕然。
「青兒,快去拿個新木桶來。要仔細用開水燙過,徹底刷乾淨。然後去我屋子的櫃子裡取了湯藥來。用熱水化開了。」
原來那男孩子叫青兒,看這扮相是打算晚上唱霸王的。
男孩子轉身跑走了。程破空仍是半跪著抬頭,輕聲細語的和楚潯商量:「不敢給你用大木桶泡藥浴,怕你心悸受不住,只泡泡膝蓋,還是用的當年的方子,一定能緩解。」
楚潯含笑點頭。巧兒偷眼看去,覺得面前彷彿是一個乖巧的孩子。
再看看程破空那張驚世駭俗的臉,和深情的眼,巧兒不自覺的抿抿嘴唇。
那一邊青兒去準備藥浴。這邊程破空開始指揮布飯,一時間把船上的男孩子恨不得都使喚起來了。
「黑子,去讓漁夫撈一條魚,新鮮的。」
「師傅,天都黑了。」黑子很為難的看程破空。
「我不管,早上的魚不新鮮了。我要活魚。」師傅很不講理。
「素芝,去看看那醃篤鮮醃好了嗎?不要開了罐的,我們不和別人同一個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