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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錚嘖了一聲，習以為常地抓了兩張紙巾蓋在冒出血珠的手背上，撿起手機，劃拉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微信上有很多條未讀訊息——賀家人的，合作夥伴的還有朋友的。

賀錚一條都沒有回。

作為一位市值千億的公司掌權者，賀錚每日的生活卻枯燥且乏味，他沒什麼娛樂活動，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發呆和睡覺，唯一的消遣便是刷刷微博或朋友圈，看看別人的生活。

賀錚重新點進朋友圈裡，最新的第一條好友動態是時嶼轉發的軟文，看標題就是篇心靈雞湯。

他順手點了個贊，然後再次開啟了時嶼跟布偶貓的那張照片。

布偶貓確實很漂亮，看得出來種很純，毛色光滑油亮，尾巴蓬鬆，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額頭到腦袋頂上的毛是淺棕色，深棕的耳朵配著如同高冰種藍水翡翠般清透的眼睛，打眼一瞧，除了漂亮只剩下一個感覺，貴。

看著它，再看看抱著它露出大大笑容的時嶼，賀錚勾了下唇，眼眶卻紅了。

自家小弟也很喜歡這個品種的貓，要是知道時嶼家有這麼一隻品相極品的，他一定會想辦法跟時嶼成為很好的貓友，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第12章 搞錢好難啊

夕陽墜下的一刻，城市的燈火無縫銜接地同時亮起，霓虹絢爛，流光碎金。

賀錚的身體一半隱在室內的黑暗裡，一半懸在窗沿上搖搖欲墜。

茶几上手機鈴聲響的正歡。

賀錚沒動，視線遙遙盯著樓下如星子一般排布在各處的路燈，眼裡情緒一片沉晦。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沙發來到窗邊的，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身體探出的窗外。

誰的來電把他叫醒了。

高樓的風帶著深秋的涼意和這個城市特有的氣味吹拂在臉上，賀錚閉了閉眼，從窗戶邊沿下來。

時嶼的名字正在螢幕上跳躍。

「嗯？」他走過去接起電話。

對方輕快的聲音立刻裹著風傳出來，「老闆，你吃飯了沒？」

「吃，」賀錚第一下沒發出聲音，清了清喉嚨，回道，「吃過了。」

「啊——」時嶼的語氣有些遺憾，「我媽媽包了茴香餡兒的餃子，可好吃了，本來我還想給你送點來的。」

「謝謝，不用了，你們吃吧。」賀錚說。

時嶼，「那我下次給你帶。」

結束通話電話，賀錚放下手機，去浴室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順著鼻樑和下巴落下來，他隨手抹了一把，神情突然有些煩躁。

已經很久沒這樣過了。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狀態一直不太好，但沒生出什麼亂七八糟想要輕生的念頭。

而且最近其實他的情緒有改善。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死。

可這無意識間幹出的事卻像是巴掌甩在了賀錚的臉上。

不敢一個人呆了，他拿過手機給溫景去了電話，「過來陪我住幾天。」

溫景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嘴裡不由吐出個髒字，沉聲問，「你怎麼樣？有受傷嗎？」

「沒有，你別著急，給秦晴講好再過來。」

「我知道，」溫景交代，「呆著別動，我很快到。」

溫景的速度確實很快，等風風火火趕過來時，還沒用上二十分鐘。

「怎麼回事啊，你？」他衝到賀錚面前。

賀錚把公司裡的燈都開了，這會已經恢復過來，此刻坐在沙發裡，聞言他平靜地指了指前方半開的窗戶，「剛才我差點從那裡跳下去。」

溫景臉色瞬變，心中猛地竄上一股後怕。

他嚥了咽喉嚨，在賀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