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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胡說八道汙衊自己的亡妻,顧即悲痛交加,倔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男人臉上油光與酒色相交,顯得像只紅面鬼,他抬腳就是往顧即身上招呼,斥罵,&ldo;她敢偷人,我怎麼不能說。&rdo;
顧即承受住痛意,心神一震,頭一次脫口而出對男人大吼,&ldo;你胡說,胡說。&rdo;
不可能,印象中的母親那樣溫柔體貼,定是男人喝醉了想要羞辱他,顧即狠狠瞪著男人,大怒的男人直接撲到他身上,這次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手就是一個狠厲的耳光,將他打得左耳轟隆隆的響。
可是男人暴躁夾雜著掩蓋不去的悲憤還是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朵裡,&ldo;你他媽越長越像那個賤人,我恨不得殺了你,要不是當年醫生再三跟我保證你是老子的種,老子早一把掐死你這個小畜生。&rdo;
顧即只覺男人掐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他費力的瞪大眼,像條瀕臨死境的魚。
男人似乎也精神恍惚,說話顛三倒四,&ldo;不對,你是野種,老子不是你爸,你他媽是賤人生的野種。&rdo;
不是的,不是,顧即眼裡的淚水滾滾的從眼角落下來,他拼命搖著頭,想要隔絕一切聲音。
&ldo;當年那個賤人敢背著我偷人,就活該我今天這樣對她的兒子,老子做錯了什麼,她要這樣對我,老子哪裡對不起她,啊哪裡啊。&rdo;
男人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掐著顧即的手越收越緊。
我要死了,我一定是要死了‐‐顧即的眼白已經漸漸翻起來,他滿臉憋得通紅,雙手雙腳不住撲騰著,直到男人驟然鬆開在他脖子上的手,改提住他的領子將他往上拖。
呼吸到空氣,顧即劇烈咳嗽起來,將眼淚將肺都要咳出來一般,他覺得自己在空中飄一般,再也落不了地。
繼而就是往常的暴行了,其實他有點恍惚,他只是覺得渾身都疼著,還有冷,冷進心裡,冷得他骨血都凍徹起來。
他好像無法思考,男人丟擲來的一句句汙言穢語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情景在他腦海里迴旋‐‐母親與父親結婚一年後,背著父親和廠裡一個經理在一起,期間有了他。在這個小縣城裡,訊息就如同風傳遍大街小巷,父親得知母親的出軌,找到經理,經理卻不肯認帳跑路了,母親生下他,而父親開始變得暴虐終日打他們母子。
母親忍不住流言蜚語,在幾年後自殺,獨留他一個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即淚流滿面,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在這片樓區裡,很少有人出來阻止男人對他的暴行,也驟然明白為什麼大人們總是帶著同情而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讓自家的兒女與自己來往。
一切有因皆有果,他們咒罵男人的神經質,卻也同情著男人的遭遇,他們同情顧即的情況,卻又覺得這是顧即該承受的。
沒有誰是無辜的。
顧即在痛楚之中忍不住蜷縮著嚎啕大哭出來,一遍遍呢喃著不是,不是,彷彿這樣子就能麻痺自己的思想。
他不要知道這些事情,不要相信這些事情,也不要記憶中那樣軟弱溫柔的母親形象崩塌‐‐顧即淚與血齊下,大張著嘴,可是卻哭不出聲音。
萬籟無聲,屋子裡只剩下顧即微弱的呼吸聲,他像癱軟泥一樣蜷縮在地上,目光空洞的望著牆面的一角,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留給顧即一身的傷痛。
窗外傳來隱隱約約煙花的爆炸聲‐‐是新年來了,新的一年又要開始,廣場上現在一定聚集滿人,歡笑著祝福,擁抱,親吻,共同迎接新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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