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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叫中年婦女,論口才她們稱上第二,無人敢稱得第二,而現在近十個中年婦女吵吵嚷嚷,場面可謂壯觀,繞是顧平這樣兇狠的人也招架不住。
顧即蜷縮在地上,不絕於耳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將他包圍起來,男人剛剛一巴掌下來打得他有點耳鳴,他其實聽不清她們在講什麼,可是他知道,這些女人一定都在幫他,至少男人沒有對他拳打腳踢。
男人加入了七嘴八舌的混戰之中,他是不懂什麼紳士風度的,只管想把那些無知的女人罵回屋子裡,&ldo;老子教訓自己的兒子,關你們吊毛,沒事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甭出來丟人。&rdo;
便是更骯髒的話語,激起又一輪的罵戰。
顧即在這場罵戰裡得以休息片刻,他費力的蜷了下腳趾頭,想要借力爬起來,地面上都是土,他的臉蹭在地上,很疼,應該是有沙子鑲進去了,他的手腕更疼,摩擦著想要起身,已經破了皮,一片汙濁。
男人罵得起興,隨腳又是一踢,把好不容易就要爬起來的顧即又踹得趴了下去,他大吼著,&ldo;丟人現眼,還不給我滾回去。&rdo;
如果真的可以,顧即還真想要滾回去,他恐怕已經沒有力氣直直的站起來,為了不再捱打,他只得乖乖聽話,用膝蓋當腳,一步一磨,把校服褲子磨成個洞來。
小小的身軀已經不懂什麼叫做尊嚴,他只想回家裡去,於是他像是一條狼狽的狗般在地上爬行。
他得回家,那應該是他的家吧,媽媽在世時是,媽媽走後就是煉獄,要將他的血都吸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渾身終於有了點力氣,得以讓他強忍著痛苦慢慢的跪著站起來,但他還是得扶著牆走,不扶著一定會跌倒,再跌倒就可能起不來了。
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靠習慣去分辨他的路,腦袋轟隆隆的,像是雷公電母在他的神經裡面開大會,眼角和臉頰是火辣辣的疼,現在照鏡子一定能看見一張腫了的臉。
顧即無聲的哭著,他很想哭出聲來,可這些年養成的習慣令他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像是被困住的小獸徒勞掙扎。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男人也不再罵了,那些開門開窗的中年婦女見到了飯點,也都嘟嘟囔囔的關門關窗,於是世界上又沒有人理會顧即了。
男人他還有賭約,中年婦女們有自己的家庭,她們的好心只夠允許她們為顧即說上兩句好話。
街角的路燈還不到亮起來的時候,小小的身影佝僂得像個小老頭,走路很吃力,可還是扶著牆彎著腰,一點點往水泥砌成的樓梯口挪上去。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樣渺小的他。
老槐樹因為夜幕的降臨變得更加濃鬱,將天地都籠罩住一般,紅秀路又恢復了平靜,有炒菜時油發出的滋滋聲,不知道哪家又在訓斥不太話的孩子,在這小小的地方,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一個穿著校服的孩子從樓道口走出來,他的臉色慘白,目光一直放在遠處的樓梯口,那是顧即剛剛走過的地方,那麼刺目鮮明,深深烙進他的眼裡。
這裡的人有著小市民的所有特性‐‐愛貪小便宜,不愛管閒事,可看見實在太過分的,還是會插手說上一兩句。
可就在這小小樓區,所有人對剛剛的暴行都習以為常,這是不對的。
可他又做了什麼?他只是遠遠的看著,頭一次目睹暴行的十歲孩子,饒是再心智成熟,也打從心裡升騰起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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