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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帽兜,露出有刀疤的頭皮。
他看過照片,也看過他的醫療報告,但沒料到馬斯傷得如此嚴重。河流一樣的傷疤蜿蜒地爬過他慘白的面板,那&ldo;河流&rdo;隨著他表情的變化膨脹或收縮著。他終於抬頭看向他。
沃爾夫在調查中瞭解到,馬斯出身富裕‐‐公立學校、家族徽章、航海俱樂部。他曾經面貌英俊。他粗野的說話方式中仍然夾雜著一些上流社會的措辭,所以,這個傷痕累累的無情殺手舉止如此傲慢並且引用維多利亞時代小說家的詞句也就不足為奇了。
沃爾夫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馬斯要封閉自己,為什麼他永遠不可能回歸家族,去過募捐人和高爾夫俱樂部會員的生活,為什麼他拼命地想回軍隊。因為真實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一個極其聰明的腦子困在一具破碎的身體裡。
他懷疑,假如事情以另一種方式展開,或者,假如他在那次爆炸中失去的只是他貴族的外表,他是否會成為社會中的普通一員。
&ldo;告訴我,威廉,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rdo;馬斯問,&ldo;小安娜貝爾&iddot;亞當斯知道有人為她報仇後會安心嗎?&rdo;
沃爾夫沒有回答。
馬斯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歪斜的笑容:
&ldo;市長被火焰包圍時你也在旁邊取暖了吧?&rdo;
沃爾夫下意識地搖搖頭。
&ldo;沒有嗎?&rdo;
&ldo;我從來都不想這樣。&rdo;沃爾夫忍不住喃喃地說。
&ldo;哦,但你還是做了,&rdo;馬斯得意地笑了起來,&ldo;他們的死都是你造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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