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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這些年病著,觸眼只有端王府四方天地,風景狹小,心緒難平,去了一趟舒州之後才發現,天下之大,山川之美,遠在兒子想像之外。父皇若是覺得富庶的地方不好指給兒子,不如就讓兒子回舒州去,那裡的百姓剛剛經過大亂,土地荒蕪,生民離散,兒子正好找點事情做做,總好過做個閒散廢人。」
「可是……你若是離京……」京中有張承徽坐鎮,豈不是承繼大統無望?
燕帝心中長期的隱憂此刻又浮了上來,他如今都不能彈壓住張承徽,長子以往病歪歪的能活著已然不易,好不容易大愈,在張承徽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大展拳腳更是不能,照此情形發展,未來張承徽必然會扶植親外孫封堯繼位,到時候封晉可有活路?
外戚專權,已在眼前。
封晉見燕帝左搖右擺,知道其父天性如此,並非有決斷之人,否則早已將張承徽手中兵權收回,趕他回家養老了,還能容許老岳父在朝堂上指點江山,但他也是時候下一劑猛藥了:「聽說月妹妹病了,跟我的病症類似,父皇可有想過?」
燕帝:「你是說……」
封晉躺在地上,一瞬間竟似瞧見了燕帝的震驚與愁苦——他這位父皇,只要能穩穩坐在皇位上,有時候寧願捂起耳朵眼睛不肯思考,也要粉飾太平。
「父皇,我身邊的杜歡便是雲夢澤的人,還是國師徒弟,她雖失憶,蠱毒還是識得的。」他嘆一口氣:「兒臣記得自己小時候身子骨還挺壯實,連皇祖父都說兒臣淘氣。後來……母親過世之後,張娘娘嫁進來沒兩年,兒臣便漸漸身體各種不適,後來竟至纏綿病榻。聽說皇后娘娘宮裡逃走了一位擅蠱的宮人,父皇究竟還要裝聾作啞到幾時?」
他躺在地上,眼神直直與燕帝對上,那一瞬間明明是燕帝高坐塌上,卻覺得自己彷彿比躺在地上的兒子更為狼狽。
「朕……」
其實這些年,他未嘗沒有猜測過封晉的病因,但有些事情想想就算了,沒有證據卻不能輕易說出口,更何況張皇后的慈母人設著實維持的不錯,多少人對她交口稱讚,都知道她心疼端王身子骨弱,比自己親生的更為心疼端王,連四季的衣食冰炭、府里人事擺件……樁樁件件都恨不得過問一遍,每與燕帝聊天,張口閉口也是晉兒長晉兒短,似乎為著端王的身子操碎了心。
「是父皇誤了你!」
燕帝疲憊不已:「父皇答應了你母親要好好照顧你,卻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病痛折磨!」
封晉趁著他軟弱之時討要就藩聖旨:「父皇既然心中清楚,不如就放兒臣去外面,不拘哪裡都行,不過兒臣更中意舒州,大約是此次在舒州見到的人間慘劇太多,心裡難免記掛那一地百姓,兒臣也想趁著身子骨好起來為百姓做些實事。」
今晚時分,張大將軍渾身發熱,精赤著上身在房裡走動,侍候的丫環端了冷茶過來,他搶過來一口飲盡,只覺五臟六腑都如烈焰焚燒,但身體卻似乎要飄起來,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愜意,鐵臂一伸便攬住了丫環纖細的腰肢,順手便扯開了她的腰帶。
丫環嚇的哆嗦,小聲求饒:「大將軍饒命——」
上次為大將軍侍寢的丫環不知為何,事後便被杖殺,這種事情雖然隱秘,但近兩年大將軍身邊侍候的丫環總是動輒得咎,輕則捱打重則喪命,哪個來侍候不是戰戰兢兢的?
張大將軍喘著粗氣將她往榻上拖:「乖,好好侍候——」丫環驚慌的聲音很快便消失不見。
天色黑盡,大將軍房裡五名先後被召來侍寢的丫環們穿戴整齊,抱著「偷得一命」的僥倖退了出來,互相攙扶著回下人房裡去休息。
張大將軍眉眼間儘是春風得意,彷彿一日之間便回到了壯年之時,那時候跟著先帝從屍山血海里拼殺回來,抓兩名敵軍年輕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