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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長度有時候並不以個人的注意力為轉移,而總是遵循它自己的節奏前行,無論是天子眾臣還是草澤遺民,每個人都在同一個時間維度裡生活,可是不同的人卻彷彿生活在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各自並行。
封晉在飽受著病痛折磨的同時,馬車裡的怪物也被侍衛們抬了出來,並請了前街的鄭大夫前來治傷。
鄭大夫替「它」做了詳細的檢查,並將被血浸透的打結的毛髮剃光,清洗傷口敷藥包紮,並接過侍衛遞過來的診金面露不忍:「殿下是個善心人,應該也不介意多養一個人,既然救了他……不如就帶他回王府,就算是養個小玩意兒,多養一條狗,閒時逗個樂子,也算是給他一條活路了。」
侍衛好奇追問:「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既不像熊也不像狗,更不像人,真是太奇怪了。」
鄭大夫在舒州生活了很多年,憑著過硬的醫術在舒州城內過的還不錯,有時候會被聞家人請進後宅瞧病,見過的陰私之事太多拿了封口費之後,便搞個義診把這燙手的銀子佈施出去,因此認識的人極多。
他嘆一口氣,講給這幫年輕的侍衛們聽:「你們久在富貴之鄉,哪裡見識過這些險惡之事。民間有那極其殘忍之輩,不肯安心勞作,便偷拐了旁人的孩子來殘害騙錢,有把拐來的孩子做成大頭娃娃的。」
有侍衛好奇:「怎麼做?娃娃又不是個泥人,難道還能任人搓扁捏圓?」
鄭大夫:「買來個大缸,恰能裝下孩子,使他腦袋露在外面,在缸下面敲開一塊作排洩用。孩子在裡面經年累月的動彈不得,只長腦袋不長身子,過得幾年砸破了缸,孩子就算出來也已經廢了,四肢萎縮綿軟任人擺布,如同怪物,帶到哪裡都能引來好奇的人圍觀,據此收費過活。」
年輕的侍衛們聽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這比砍頭還要可怕。
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但勝在痛快解脫,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這種天長日久的折磨,毫無希望的吊著一口氣實在太痛苦了。
還有侍衛不解:「可是這個『人』也不是大頭娃娃啊。」而且還長了一身毛,看起來像獸倒不像是人。
鄭大夫見多識廣,便繼續講給他們聽:「還有一種造畜,便是將人全身的面板刺破,剛殺死的動物趁熱剝皮裹上,待到人的面板與畜生的面板長在了一處,便成了畜生。但這畜生也還不是徹底的畜生,還要加以訓練。或圈在一處屋子裡教他識字講故事,或學些把戲,嚴禁與外人接觸,過得幾年,能與人講話對談,帶到街市間乞討或買藝,引為奇談,觀者如雲,便能大賺。」
從侍衛齊齊打了個寒戰:「難道就沒有官府來管?」
鄭大夫苦笑:「官府若是追查,便說是自己的孩子,天生長這樣,又能拿他們怎麼辦?」不過這些年連年混戰,就算有這種極端殘忍的事情,官府也沒閒心管顧,暫時的和平也只是為了將來更大的戰爭,命比草賤,各種惡事層出不群,只要能留存一口氣,身處饑寒之中的百姓早就逆來順受了。
舒州大亂,流民為匪,也還是聞垚太過殘暴斂財逼的多少百姓家破人亡,連條活路都沒有了,這才鋌而走險,只求吃口飽飯。
「鄭大夫認識他?」
「他原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被弄來的,據說是下面一個官員買來送給聞垚取樂的,聞垚後宅裡那群姬妾便拿他取樂,許是前些日子亂起來他趁機逃了出來,這才流落到街上去的。」鄭大夫耳邊好像還能響起聞垚那幫姬妾們的笑聲:「她們拿他當狗,或者畜生,扔了生肉骨頭或者隨便什麼東西,讓他趴在地上吃,有時候又讓他表演雜耍,演的好賞一頓狗飯,演的不好一頓鞭子……」忒也可憐。
當天晚上,杜歡便聽說了此等駭事。
她為端王行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