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黑色仲裁者

愈發濃厚的暮色之中,帷幕再次拉開,一個深重而龐大的身影略帶幾分遲疑地矗立著。它頭顱低垂,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碩大無朋的雙眼半闔半閉。 而待它重新睜開雙眼時,舞臺兩側燃起的無數火把的光映進深灰色的眼眸裡,它並不訝異,儼然胸有成竹。然後它向前邁步,低沉洪亮的腳步聲轟得松贊林寺山門外的那具舞臺輕輕搖晃。&ldo;黑色氂牛守護神&rdo;竟然並不只是傳說中的名號,它來了,是1938年這屆賽詩會最末了處的仲裁者。 白若栩喃喃地用漢藏穿插的奇怪語言唸叨著什麼,我大概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天哪,世上竟然有這樣大的氂牛。天哪,世上竟然有這樣純黑如炭毫無一絲雜色的氂牛。 所謂神性,大概此時表現得最為純粹,亦最具震懾。 格桑兩兄弟、白紈素、蘇明允,在偌大的舞臺前方一字排開,格桑兩兄弟靠得很近,其他人分得很遠。看不出他們的臉上有忐忑的表情,每位參賽者都面衝著臺下的上萬觀眾,背對著那頭擁有龐大身軀的純黑色氂牛。按照桑吉的說法,&ldo;守護神&rdo;選中了誰,便將會將它那如小山般的身軀移動到他的身後。也許還有別的一些儀式,誰知道呢?對於神,誰又能妄加猜測呢? 事實上,直到許多年後,桑吉管家也沒有想明白,在1938年藏曆六月初八那天的日落時分,作為那一屆賽詩會的最終裁判者的黑色氂牛守護神究竟選中了誰。它步履緩慢,但卻絕不猶疑,一步一頓地走向那個築於松贊林寺門外的大舞臺的邊緣地帶。幾分鐘後,它的腳步停了下來,停在紈素與明允之間,一動不動,活像釘上了釘子。 有那麼一瞬間,臺下的範文嘉忽然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去年此時在新路海畔偶遇的白唇鹿,都有那麼一對烏黑而溫柔的眸子,都有那樣一種神秘莫測的彷彿被充滿憐憫地窺視的怪異感。然而仲裁者巨大的雙眼開始在靜默之火中燃燒起來,一星半點的光,電光火石般從黑漆漆的毛皮間疾馳而過,立刻如引著了荒野裡乾枯的樹林,頃刻便火光沖天。 仲裁者的喉管裡發出一場沉悶的低鳴,如同號角,漫長而平穩,並無音韻之美,但卻大巧不工。稍頃,仲裁者低下頭顱,兩隻堅挺的牛角向前挑出。它緩慢而莊嚴地點頭,彷彿首肯,亦彷彿祭禮,燃燒的深黑眼眸晶瑩透亮。 紈素禁不住轉過身來,向來清淡冷靜的臉上居然有一絲驚惶之色。這彷彿深具神性的龐然大物著實在她的認識範疇之外,竟令得她手足無措。有那麼一會兒她似乎想要伸出手去觸控那仲裁者的牛角,卻又膽怯了,遲疑地縮了回去。她側頭看看站在一旁的明允,既是觀察,亦是求助。那戴著青銅面具的年輕人仍舊背對著仲裁者,紋絲不動,連衣角也並無絲毫波折一般。 這個奇怪的授勳儀式就在此處停止下來。如雕像一般靜默不動的仲裁者令得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夠判斷它的意圖,連桑吉管家也不能,連貢布土司也不能。 真正的代言人是安多。 盲老人重新拾級而上,腳步依然蹣跚,但卻帶出了某種奇異的彈性。如同眼睛仍舊很好使一般,安多毫無紕漏地走到黑色氂牛身後,伸出掌心,輕柔的撫在它的脖頸上。他的嘴裡溢位某種呢喃般的低語,和先前仲裁者的低鳴很有幾分相似,我相信那是一種唯有安多和仲裁者方能聽懂並且交流的語言,是幾十年前的牧牛者安多與他的牛群之間的默契。 安多伸出曾經撫摸過仲裁者脖頸的右手,翻過來對著臺前靜默的空氣,枯乾的眼眶裡眼珠子一動不動,猶如石頭一般。在那一刻,瘦小而老朽的盲老人安多如同領了神諭,滿臉都是極淡然但卻極深刻的興奮。 1938年藏曆六月初八的那一天,日頭嘎然而落。

亞拉青波

藏曆六月初九這天,我們的冒險有了新的起色。 亞拉青波距離松贊林寺並不遠。在藏語裡,&ldo;亞拉青波&rdo

科幻靈異推薦閱讀 More+
肉骨樊籠

肉骨樊籠

尾魚
——女媧補天的石頭,從哪來,補在哪?已知擋的並不是洪水,那到底是什麼?
科幻 連載 1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