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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怕她這個人,我是,我……」謝風華有些恍惚地說,「我不知道……「
高書南輕輕地將她的頭髮梳理好,別到耳後,溫柔地說:」不知道沒關係,我們再去找她。「
謝風華蹙眉:「什麼意思?「
「走吧。」高書南避而不答,攬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走到那扇通往頂樓的鐵門前,輕輕一推,門外突然刮進來一陣颶風,一下裹挾著他們倆跌跌撞撞進了門內。
強烈的燈光突然打到她臉上,刺激得人睜不開眼,她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高書南匆忙拖到一邊。
一輛貨車呼嘯而來,幾乎與她擦身而過。
絡繹不絕的車流從她身邊開過去,然而原本該車水馬龍的喧譁路面卻意外地沒有一點聲響。謝風華定了定神,發現只不過開啟了一扇門,他們卻已經置身另一個地方。
這是深夜熱鬧而荒涼的高架橋,熱鬧在於身邊的車輛穿梭而過,連綿不絕,荒涼在於路面陳舊到雜草叢生,裂紋遍佈,唯有每隔十餘米的路燈還聳立成一排,依次隱退於遠方,發出一路慘白的光。
她忽然想到什麼,回頭看向高書南,高書南沖她頷首。
謝風華的心跳起來,她撒腿就往一個方向跑,一直跑到高架橋那段沒有遮擋屏障的路段才停下來,在她的左前方果然停著一輛白色的私家車,一個男人拿著刀追著一個女人,女人似乎很懼怕,一邊跑一邊哭著求饒,然而謝風華很清楚,這都是假的,她正在引著那個男的朝設定好的地點跑去。
這時,強烈的光線刺了過來,謝風華望過去,穿城火車正無聲無息地駛來,它的車燈慘白卻耀眼,就在火車的車燈正對著高架橋這邊時,女人忽然一把托起男人舉刀的手,另一隻手推向他的後背。
謝風華就在此時沖了上前,伸手拽住男人的後領,一把將他拖了回來。
然後她反手一擰,將那個男人的刀擰下,遠遠踢開,轉頭冷冷地覷了女人一眼。
那也還是莊曉巖,同樣的白衣白裙,同樣彷彿弱不勝衣,然而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她臉上的怯弱愁苦全部抽空,直起身,嘲諷地問:」這就是你想做的?阻止我?救他?哈。」
她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謝風華啊,你翻來覆去想這件事想了這麼久,原來只是後悔沒來得及阻止我?怎麼,你還想救他,從心底覺得沒能救得了他就是你的遺憾?」
她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謝風華抓著範文博一轉身,莊曉巖居然鬼魅一樣從她身後冒出來,笑得張狂,笑到眼淚都出來了,擦拭著眼角說:「哎呀你可真是笑死我了,想不到你不僅是個沒卵用的警察,而且還是個聖母。」
「你以為是人都該救?」
「是法律都公平?「
她神出鬼沒,倏忽間又從謝風華身邊冒出來,笑嘻嘻地問:「怎麼,你還想勸我不值得為他犯法,做個好人?」
「笑話!」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謝風華忽然笑了,」一直以來,讓我翻來覆去後悔的是這個。「
她抓起範文博,握起拳頭,狠狠地朝他腹部猛擊過去,一下就將他打得彎了腰,又屈起膝蓋,狠狠頂上他的腹部,再趁著他疼到彎腰的時候,從背後一腳踹過去將他踹飛。
她走過去,對著範文博說:「這是為唐貞,你貶低她,辱罵她,讓她覺得自己像條狗只能圍著你轉,我最遺憾的,是沒能在你活著時把你揍成狗。「
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地說:「但我也知道,你已經死了。「
好像為了印證她這句話,地上的範文博開始漸漸縮成一團,越縮越小,直至看不見身影。
謝風華抬起頭,冷冷地看著那個莊曉巖。
莊曉巖笑:」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