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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賣部裡空調涼氣颼颼，這個時候出來的學生很少，李棫心安理得地坐在離空調最近的地方，咬著雪糕吃得忘乎所以，安翊抱著影印好的一沓試卷坐在他身邊翻看，時不時會問李棫這題怎麼做，李棫看一眼懶得細說就只報個答案。

小賣部玻璃門上的小鈴鐺發出「叮鈴」一聲，一個高個男生走進，路過李棫身邊時，二人短暫地對視，均是一愣。

男生在學習用品區拿了幾樣東西就出了門，李棫盯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怎麼了？」安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問道。

李棫狠狠咬下一口雪糕，說道：「那傢伙，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高一的英語競賽，他得了第二。」

安翊眼睫一頓，抬起眼眸看他。

李棫繼續道：「他……算了，我們回去吧，數學老師找我，估計是今年的競賽安排下來了。」

安翊坐著沒動，問道：「你很欣賞他？」

李棫：「？」

你什麼樣的理解力能從這樣的語氣裡聽出來欣賞？

安翊：「那為什麼你連我這個第一都沒記住，卻記住了第二名的他？」

李棫：「……」

李棫扯過試卷跑去了辦公室，一隻腳剛踏進辦公室，鄭念慈就叫住了他：「站那別動！」

李棫被嚇得一哆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鄭念慈繼續道：「去把安翊叫來，我找他說競賽的事兒。」

李棫：「……」

安翊剛上到三樓，就見李棫面色不虞地往樓下沖……

然後，只見他一步跨下好幾個臺階，沒穩住踉蹌著要摔，安翊下意識對他張開雙臂，直接被他撲了個滿懷。

二人胸膛相貼，心跳相撞，亂得像無規則律動的鼓點。

安翊先發制人：「怎麼急匆匆的？」

李棫氣得想咬他脖子，但是覺得咬了之後這以這人的性子不僅不會不嫌疼還會覺得很高興。忍住咬人的衝動，李棫咬牙：「你為什麼走這麼慢？」

安翊嘆氣：「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身體不好……」

李棫根本不信，推開他邦邦給他兩拳：「再不好一個我看看？」

競賽初試被安排在期末的後一週，作為多年的競賽人，李棫和安翊對這些流程已經熟得不能再熟。數學老師和鄭念慈叫他們過來也不過是例行叮囑。

初試直接在校內進行，由學校統一安排學生進行考試。每個學校的前九名進入複試。進入複試之後會有一段長達兩周的集訓。

李棫初中時集訓都只有一週的時間，且集訓營內全是數學這一門科目。高中後集訓時間延長，並按照名次劃分集訓營——共有三個，同等名次的數學和英語成績被劃進相同的集訓營。

一開始李棫也覺得這樣劃分集訓營里人會很少，直到去年他參加集訓的第一天在食堂沒吃上飯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李棫，你來天台上幹嘛？」

回過神看過去，李棫發現安翊垂在身側的手攥的很緊，似乎在緊張。

李棫走過去：「上來看看日落，不好看，走了。」

安翊拉住他：「李棫，你下次可不可以帶我一起來天台？」

原本多情的桃花眼硬是被他眨出可憐兮兮的感覺，李棫面無表情地伸手推開他的臉，問道：「幹嘛？」

安翊：「我想和你一起看日落。」

李棫挑眉：「怎麼？和你一起，日落會好看點？」

安翊想了想，說：「反正我只會看你。」

他若在身旁，便會有更甚落日的風景。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考場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排名劃分，李棫被分在第七考場，最後一場英語是鄭念慈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