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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只是來尋找或陪伴故人的人。&rdo;

羅襄抬眼看著她，只是這一句話已令她淚光盈盈，秦長歌注視著她，緩緩道：&ldo;你……要在這裡陪他一生麼？即使他身邊的人永遠不是你？&rdo;

羅襄珠淚滾滾，卻倔強的昂著頭，抿唇不語，半晌啞聲道：&ldo;皇后天人，什麼都心如明鏡，羅襄這點打算，皇后卻也不必問了。&rdo;

秦長歌苦笑，仰首看著飄著陳舊門簾的門楣，淡淡道：&ldo;心如明鏡？世人還是混沌些好……羅襄，情愛之事，只有彀中人自知，我不會管你的抉擇，但是你可否告訴我，你和他，怎麼認識的？&rdo;

羅襄輕輕站起，這一刻她眼波微微蕩漾，宛如空山中飛鳥掠過，帶起透明的風的痕跡，那數年前的初遇，那些美好的一見傾心的記憶，在這樣的痕跡中生出美麗的空花，散於長風之中。

&ldo;我是白淵在王爺身側佈下的人，我和青殺一樣，是白淵透過種種方式，送到陛下和王爺身邊的。&rdo;

&ldo;青殺的出現，利用了陛下心善，憐憫末路英雄的心意；而我，則是利用王爺多年來希望找到家人的迫切之心，憑藉一張相似他幼妹的容貌，走到了他身邊……不過，我想我根本沒能瞞過王爺。&rdo;

她側首，看著山谷之前那個冰柱的方向，淡淡道：&ldo;自從我到了他身邊，我就成了金絲鳥籠中雀，被嬌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郡主小姐，一開始我急，後來我也不急了，我只要在他身側就好，至於我的任務，就讓我完不成吧，國師遠隔東燕，想在靜安王府殺人，除非國師親自來，但是他不會來的。&rdo;

&ldo;……他將我護得很好，我知道他是看在那張臉的份上，可是那樣也很好啊，最起碼我有他願意多看一眼的東西，不是嗎？&rdo;羅襄回首向秦長歌宛然一笑，神情居然有幾分羞澀嬌媚。

秦長歌閉了閉目，無言以對，這些愛情的局，迴旋往復，不知終始，不過是剎那星火，終究燎了那青蔥原野。

剩下的，只是一片慘白的劫灰，來年春風依舊，來年羯鼓箜篌聲聲宛轉，卻也再不是當初那盛景中的驚世之曲。

而那滿座驚顏裡一笑撥弦，不著言語而足盡風流的人，亦已永不再來。

&ldo;……最後一個問題。&rdo;很久很久以後，秦長歌道：&ldo;當初，放走白淵，你也在，是嗎？當時大船上衝出來一掌&l;打下&r;白淵的那個紅衣玉自熙，其實是你，對嗎？&rdo;

注視著秦長歌，羅襄慢慢露出笑意，輕輕道：&ldo;……他真的是很聰明的人啊……其實那天湖底，我們事先已經派人從蘆葦盪那裡掘了一條水下暗道，然後他和白淵的&l;假屍體&r;一直藏在轎子上，而我在眾人注視下上轎，我們兩人一般裝扮，半路上他在轉彎和死角處溜出來，將那假屍體藏在蘆葦盪下暗道邊再回轎，我溜到船上，黃衣之外套上他的紅袍，裝作他打下白淵，隨即我跳下水趕回，他那時正好&l;出來透氣&r;，兩人一交換，他下水，出現在白淵假屍體之側，當你們的人趕到時，看見的就是他和白淵的假屍體，而我們的轎子上，自始至終，都有人在，而且我們側影極其相像，隔著轎簾，是根本分不出的。&rdo;

&ldo;為什麼不是玉自熙打下白淵，而你在水底接應？&rdo;秦長歌皺眉思索，&ldo;完全可以掉過來。&rdo;

第3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