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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黃百均一副沉寂的樣子,他心裡開始打鼓,已經有不好的預卝測。只好默默跟隨,沉默不語。
十幾分鍾後,湖邊的樹梢上傳來噼裡啪啦的細響。
兩人同時抬頭。
“下雪了?”金楊詫異道。
“十二底下雪的情況在西海很少見。”黃百均長長噓了一口氣,“昨天看了天氣預報,我就開始期盼,土地也在期盼,農卝民兄弟也在期盼!”
金楊不疼不癢說了句:“瑞雪兆豐年!只是十二月的確少見。”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黃百均站定,凝視著雪花飄飛的湖面,曬道:“這是韓愈的詩,可見在古代也是二月飄雪。”
金楊對古詩詞並無涉獵,除了禮節性地法出一絲讚歎之外,索性沉默。
這位控卝制著全省大小幹卝部命運的紀卝委書卝記帶著一絲複雜的神情轉過頭,藉著雪花的白亮盯著金楊道:“道光十卝九卝年,山西巡撫申啟賢到雁北一帶視察工作。路過代州,當地一些里正和紳耆攔住轎子告卝狀,反映驛站在徵收號草中的問題。清朝的驛站近似現在的郵政局,號草就是驛站馬匹食用的草料。這些草料由本縣百卝姓分攤,按期交納。那些老人和村長控訴說,驛站收號草有兩條不公平,一是大秤不準,經常七八十斤號草上秤而秤不起花;二是必須向收號草的驛書和家人交納使費,不然他們就不肯收。第一條無須解釋了。第二條,用當代語言來說,就是非得再掏一筆辛苦費,才能請動驛書和“家人”的大駕,麻煩他們收你的號草。”
金楊在一邊猜測一邊消化他的寓意。
黃百均的目光穿過金楊,望向街畔商鋪的禿樹,自嘲道:“據申啟賢巡撫自己說,那些老頭攔住他告卝狀的時候,他已經生了病,性卝情煩躁,也沒有深究是非對錯,就下令掌責呈訴者——打了那些老頭一頓耳光。不過剛打完就後悔了,心裡感到不安。他說,那些捱打的老頭“俱白髮飄蕭”,他害怕這頓耳光會打出人命來。於是將此案卝件批給道臺張集馨親自訊問,在半路上申巡撫又專門寫了一封信,叮囑張集馨處理好這件事。經過調卝查,張集馨發現,那些白交還要遭受兩道刁卝難的號草,按規定竟該由政卝府向民間購卝買。國卝家規定的收卝購價卝格是一文錢一斤。折算為現在的貨幣和度量單位,大概就是2毛多錢1公斤。當地每年收驛草10多萬斤,財政撥款將近人卝民幣2萬元,但是這筆錢根本就到不了百卝姓手裡。張集馨寫道:“官雖發價而民不能領,民習安之。”
金楊有些糊塗。
黃百均沉聲道:“我想強調一句:這裡顯現了三種公平的標準。按照正式規定,老百卝姓在名義上的權卝利竟然如此之大,他們不僅不應該被官卝府的黑秤剋扣,不應該交納使費,相反,他們還應該從官方拿到一筆賣草錢。這當然是頭等的公平,但只是名義上的東西,並不是老百卝姓真正指望的標準。“民習安之”的標準,是白交驛草但不受刁卝難,這是比正式規定降低了一個等級的標準。百卝姓膽敢不滿意的,只是使用黑秤外加勒索使費,並不是白交驛草。官卝吏和衙役們得寸進尺,想讓老百卝姓在認可第二等標準之後再認可這第三等標準,村幹卝部們不肯認賬,這才有了攔路告卝狀。”
“這你大伯以前推薦我看的,叫《道鹹宦海見聞錄》。”黃百均唇角漸漸泛起內絲微諷的笑容,意味深長道:“公平從古至今都有等級界限。陋習要破,還需時日!”
金楊霍然醒卝悟,一字一句道:“黃叔是指馬國富的事情?又有新變化了?”
黃百均避開他的目光,悠悠道:“接到中紀卝委檔案,馬國富和他們調卝查的某件大案要案有牽連。省紀卝委要為他們的調卝查讓路。”
金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