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歌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先前那人猶豫著又加了五千,謝南滄再次舉牌,只是還沒開口報價,會場角落裡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二十萬。”
安奕渾身一凜,循聲看去。
猝不及防地,與坐在幽暗中的嚴琛正好對上視線。
兩人已有半年沒見過面,只一眼,拍賣場嗡嗡的議論與驚呼便在耳邊如潮水般褪去,安奕一時只能聽見自己強有力的心跳在不受控地加快。
謝南滄舉牌加至三十萬,嚴琛這次直接開口五十萬。
這已經遠超藏品本身的價值,會場不禁又是一陣譁然。安奕按住謝南滄的臂彎, 懇求道:“讓給他吧,別再競價了。”
謝南滄面色不豫道:“他又在糾纏你?”
安奕搖頭,強忍著沒有再回頭。
臺上拍賣師洪亮的嗓音已叫價三次,最後一錘定音,落給嚴琛。
在一眾買家驚詫的注視中,嚴琛站起身來,深深看了一眼前排並肩而坐的親密身影,沉肅著一張臉,抬腳離開。
安奕本做好在後臺要跟他碰面的準備,但等拍賣結束,他被告知買家已經付完款,將少女白瓷像帶走了。
《雅是本站巡迴展拍出價格最高的作品,不少人慕名想看一眼瓷像,但買家選擇不繼續展出,又讓它多了一層神秘色彩。
而安奕本人也因這場意料之外的競價,成為業內一時間備受討論與關注的新人。
很多瓷商、收藏家,都對這位嶄露頭角的年輕人充滿好奇與期待。
這是壓力,也是動力。
安奕回到靈安後,繼續鑽研瓷塑的同時,又和謝飛年學習瓷板畫。
謝南滄追著他反覆問了五六遍,嚴琛到底有沒有再繼續糾纏,安奕被問得哭笑不得:“真沒有。”
謝南滄不太相信,安奕是個寧願自己忍氣吞聲也不願意給別人惹麻煩的人。
“真沒騙你,”安奕如實說,“上次拍賣應該就是個巧合,我們一直沒有聯絡過。”
“……好吧,”謝南滄叮囑,“如果他再來找你,一定告訴我,我肯定幫你。”
安奕忍俊不禁,“遵命,謝大哥。”
六月入夏後,又到一年生日。
安奕站在30歲的門檻,回眸遙望他顛沛奔波的前十年,看29歲支離破碎的自己在迷茫與孤獨中掙扎絕望,彷彿陌生得像在看另一個人的經歷。
那些曾邁不過去的坎兒,趟不過去的河流,如今再看,苦難依舊是苦難,但已不足夠悲苦到能將他再次逼到天台上、桅杆邊。
“happy birthday——”
謝南滄捧著一個生日蛋糕,來到前院,放在正在調釉水的安奕面前。
安奕穿著件五顏六色的舊圍裙,臉蛋蹭著灰土和顏料,在燃燒的蠟燭前,閉眼許願新的一年能有長足進步,更上一層樓。
謝飛年這次不作指揮,而是親自下廚,給他的寶貝徒弟燒了條紅燒鯉魚。
安奕吃得想哭,他想自己的爸媽外公,想和妹妹一起承歡膝下。
人一旦情緒上頭,喝酒就容易醉,飯後謝南滄想抱他去樓上休息,但安奕搖頭不要,紅著眼要回家找媽媽,找小雅,還要他的球球。
謝南滄無奈,一邊哄他一邊帶他往隔壁去。
結果與靠在安奕家門口抽菸的男人撞個正著。
“你來做什麼。”
謝南滄語氣不善,但嚴琛只是緊緊盯著靠在他懷裡醉眼迷濛的人,一言不發地掐滅了手裡的煙。
安奕用力眨了下眼,短暫恢復清明的視野裡出現嚴琛的臉,他呆了呆,隨即拂開謝南滄的手,踉蹌著朝嚴琛走去。
一步一步,像踩在嚴琛的心尖上。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