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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
安奕鋪開畫本,對著從網上搜來的教學影片練了一整晚的素描。
做陶瓷因為涉及到釉上彩和釉下彩,要有一定的美術功底,他除了在短暫的學生時代去過幾年興趣班,剩下的全靠這幾年在失眠時的自學練習。
最基礎的素描練習能讓他靜心,專注於線條的描摹,時間也就不算難捱。
安奕畫到天亮,簡單收拾一下就去了醫院。
其實他沒必要到場的。
骨髓回輸是靜脈輸入,全程在移植倉內進行,術後安雅還要在倉內繼續接受治療觀察——表面看來,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可安奕還是早早就等在移植倉外。
他需要第一時間聽到訊息,他要當面看著林譽明的表情,確認妹妹一切無虞。
等待的過程很煎熬,而回輸從中午才真正開始。
安奕一直坐在樓梯間裡,隔一會兒看眼手機,再繼續等。
林譽明叫他去休息室一起吃午飯,安奕吃不下,手指顫抖著甚至筷子都拿不穩。
林譽明安慰道:“你放輕鬆,回輸一般不會出差錯,後續的治療我們也會重點觀察的。”
“我是怕有排異反應,會很難受嗎?”安奕控制不住往最壞的結果想,“回輸她疼不疼?”
“肯定會有點不舒服,但相比之前的清髓治療,就沒什麼了,”林譽明按住他的手,“排異也不會立刻有反應,你真的不要這麼緊張。”他問安奕:“你的藥有沒有繼續吃?”
安奕心思根本沒在自己身上,敷衍點了下頭,又問:“回輸要多久?我今天都沒跟小雅影片。”
“應該快了,我等下去問問同事,”林譽明說,“她今天會比較虛弱,影片的話還是過兩天等她的白細胞升起來再說吧。”
這話依舊沒能打消安奕的顧慮,他一直等到回輸結束,託林譽明帶了一張寫了安慰的字條進入移植倉,看看安雅的情況。
回輸很順利,安雅看到紙條很高興,特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讓林譽明拍了照片,帶給安奕看。
安奕懸了一天的心,終於可以暫時放回肚子裡。
等回到公寓,內心才遲鈍地漫起一絲開心。
自18歲以來,他很難真正感到放鬆,因而這片刻的幸福實在難能可貴。
他想找人分享,除了安雅,腦內第一個浮現的就是嚴琛。
安雅能順利移植,多虧有嚴琛背後出力,所以把移植情況告知嚴琛也在情理之中。
——安奕給自己找了個強有力的藉口聯絡嚴琛。
鈴聲響了五下,安奕猶豫著要不要結束通話時,電話接通了。
嚴琛不耐煩的聲音在聽筒中顯得有些失真:“有事?”
同時一道清亮的嗓音從較遠處叫了嚴琛一聲,問他“這條禮服裙如何”。
嚴琛敷衍說了句“都好”,拿著手機走遠了點,又問安奕:“什麼事?”
安奕嗓子像被扼住,費了好大力氣才開口:“……是小雅,她今天回輸的還可以,想告訴你一聲。”
“知道了。”嚴琛壓低嗓音,“沒別的事先掛了,等我回去再說。”
安奕連忙說好,結束通話電話後,內心空落落的半天沒動。
他很識趣地沒再打擾嚴琛。
生活中還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回輸第五天,安雅總算有了精神,跟他接通影片。
進倉後大劑量的化療讓小姑娘本就消瘦的身體掉了近十斤,整個人皮包骨似的躺在病床上,由於嘴裡長了許多潰瘍,說句話都疼得眼淚打轉。
安奕心疼壞了。
他找到林譽明諮詢了許多問題,得知眼下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