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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餘聲笙上來就給了她一個擁抱。
葉念也回抱住她。
——聲笙好香。
旁邊見這倆人姐妹情深的曹秀玲卻有些不滿了,沒看著她這個做長輩的在嗎?
真是沒有教養!
曹秀玲咳嗽了兩聲。
被忽視了。
“那個,這位就是餘姑娘吧,聽說是督軍捧在心尖兒上的人物,今天可算是見著了,長得可真漂亮,我們念念能跟餘姑娘做朋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曹秀玲按耐不住了,主動上前打招呼,臉擠在一起笑成了一朵菊花,句句都是恭維。
“你別這麼笑,臉上的褶子太嚇人了,我怕夜間會做噩夢,督軍大人可是會心疼的。”餘聲笙半點情面不留。
真當她不知道這老婆子在背後怎麼說她的?
阿念早就因為她娘對她的詆譭跟她道過歉了。
這個不知羞恥的小狐狸精!敢這麼跟她說話!還有旁邊那個死丫頭,眼瞅著別人這麼欺負她老孃,愣是一個屁不放,真是個白眼狼!
想到那一千大洋,曹秀玲使勁壓住心裡的火氣,笑呵呵地道:“餘姑娘說笑了,我這皺紋啊,都是為了他們、為了這個家操勞出來的,一個個的都是討債鬼,不讓人省心。”
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哎喲,我這老婆子命苦啊,堂堂葉司令的夫人連一千大洋都拿不出來,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餘姑娘,我也不怕你笑話,但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看在唸唸的面子上,你能幫我們娘仨一把嗎?”
“娘!”葉念沒想到她娘是打的這個算盤,讓聲笙看到她娘這副嘴臉,葉念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一瞬間她徹底下了決心。
恨恨地看著曹秀玲道:“剛才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從今往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曹秀玲眼睛瞪得像銅鈴,手立馬就抬了起來。
被攔住了。
是葉念她自己擋的。
“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老孃生你養你,你敢這麼對我!不孝女啊!”曹秀玲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乾嚎。
“你有一天把我當成過你的孩子嗎?我是個人,我有血有肉有心,我從來沒在你的身上感受過一絲溫暖,我沒有害死大哥!我不是喪門星!我不是賠錢貨!
她們打我罵我你不管,她們在我飯裡吐口水你不管,她們往我被子裡放蛇放老鼠你不管……
還有小咪,那是我第一個朋友,它那麼小那麼乖……是葉寶珠踩它的尾巴,它才撓她的,我跪在地上求你別殺它……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我是個人,我是個人啊——”
這十幾年受的委屈哪是這幾句話就說的盡的。
葉念握著餘聲笙的手眼眶憋的通紅,她不想在曹秀玲面前哭。
“聲笙,我們離開這兒吧。”
“好。”
到了門外,葉念終於繃不住了,抱著餘聲笙大哭起來。
餘聲笙輕撫她的背部,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直到葉念不再哭了,餘聲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驚喜地看著葉念,“阿念,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