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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紙擦擦眼淚和鼻涕，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書來看。
他知道那是擦什麼的了，心裡有些煩躁，她哭就哭吧，為什麼不注意衛生呢？離得近了，還能看到紙團浸溼的部分有什麼黏黏糊糊的液體。
陸謹弋想讓她收拾一下，但聽到同桌時不時抽泣一聲，又趕緊抑制住，生怕別人知道她哭似的，他也沒辦法提醒她。
畢竟同桌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得尊重人家。
一旁就等著少年問她，都做好準備回答的吳芊悅等了半天——沒有反應，她使勁抽了一下鼻子，聲音聽著很濃稠，如果此時她肯轉頭看看陸謹弋，就會發現他眉頭緊鎖，滿是嫌棄。
後門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二班的林朗抬著一張桌子進來了，後面是搬著凳子的梁小芮和拿著書包的姜梔。
“姜姜，你坐哪？”梁小芮問道。
姜梔掃視了一圈，走向中間最後一排，她在吳芊悅面前站定，細長的眼型充滿野性，內勾外翹，眼神平淡無波，看起來就十分不好惹。
“你，搬著桌子去二班。”她用腳踢了踢桌腿。
吳芊悅抓著書頁的手都攥的泛白了，抬起頭對上姜梔的臉，她的眼神裡有三分不甘四分怨恨五分惴惴不安，姜梔只覺得十分難看。
“長得醜，耳朵也不好使？”姜梔很不耐煩。
學生會主席兼班長覺得自己應該幫助同桌——
“真噁心，這些爛紙快點兒收拾乾淨。”姜梔瞥到她桌上的鼻涕紙。
陸謹弋欲言又止。好吧，他現在覺得應該幫助同桌收拾東西。
吳芊悅費力地抬著桌子艱難前行，磨蹭著腳步拋著委屈可憐的眼神給周圍的同學，她轉來這個學校還不到半個月，同學們不知道她怎麼得罪了姜梔，也沒人敢幫她。
她又拋給前同桌，那個面如冠玉的少年男神正在低頭噴酒精擦拭桌面，尤其是左邊那塊，心灰意冷的吳芊悅離開教室。
桌子擺好後，姜梔瞧著那個礙眼的凳子，一腳踢開。
龍城高中的凳子都是板凳沒有靠背，這個放著純白雲朵坐墊的扶手椅是姜梔的專屬寶座。
一陣陣沁甜的花香味飄過，陸謹弋聞著這味道剛才的煩意一掃而空，他身體朝左邊稍稍挪動。
——好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