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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缺失的送別一直是我心中的遺憾。似乎沒有經歷過撕心裂肺的離別,就喪失了感傷悲歡離合的資格。少女時的我哪裡想得到,以後有的是離別給你哭呢!離別是人生中從來不會缺席的際遇,團圓反而求之不得。
我抱著他放聲大哭。 &ldo;帶我走。帶我走。&rdo;我一遍一遍地說著。 &ldo;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後悔,當年沒和你一起走。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rdo;這句話終於說出口,我的喉頭被淚水堵住。
他久久地沉默著,然後他的後背弓了下來,像一隻太過疲憊的蝦。 他把我抱在懷裡,在我耳邊說:&ldo;我是一個&l;愛無能&r;的人。&rdo;
&ldo;愛無能?&rdo; &ldo;愛是一種能力。我從小就沒學會過。&rdo;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我以為他會親吻我的額頭作為告別,像他以前做過的那樣;但是他沒有。 我看著他瘦削的背影走進安檢口,站在安檢臺上張開雙臂;我以為他會回頭看我一眼,但是他沒有。 是天性涼薄也好,是傷透了心也好,是無顏見故人也好,這個我22年來唯一愛過的少年,從頭至尾,從頭至尾,只給了我無盡的失望。 他背上揹包走了。消失在茫茫人海里。此去經年,路遠山高。 一回頭,看到陳白露,站在我身後兩米遠的地方。 她穿著酒紅色的外套,映襯得臉色越發慘白。我在她的眼睛裡看到無邊無際的失望,就像我看陳言那樣。 她消失了。我沒有追上她。 她刪光了微博,手機關機。所有的朋友都在找她,但是她像一滴水一樣,蒸發得無影無蹤。 這一次,她再也不會給我寫信了。 那是2011年4月1日。
2011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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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見到她,是兩個月以後。
那天是6月22日,在工體有一場北京國安對天津泰達的比賽。那是一場盛大的節日,所有的朋友都來了,油光水滑的京罵對陣雄壯威武的津罵,整個工體北路都籠罩在噴薄的荷爾蒙裡。
比賽結束後,路邊人山人海,打車是絕無可能的;因為計劃好要聚餐喝酒,也沒有人開車來。好在路程不算遠,我們走路去三環邊上的一個餐廳。隊伍浩浩蕩蕩,走到三環上,我看到一個扎著馬尾的姑娘,身穿酒紅色的外套,一蹦一跳地走進團結湖地鐵站。
我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就跟了上去。是她。我的心狂跳。 她甚至和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穿著同樣的衣服,一瞬間我有錯覺,彷彿這兩個多月的分別只是一場短暫的午睡。 她和一個理著平頭的男生走在一起,說說笑笑。我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再一次消失在人海里。 當時的地鐵站,人群擁擠得如同集市。幾乎每個人都穿著國安隊服,站在電梯上向下看去,一片熙熙攘攘的綠色。她同男生排在隊伍的末尾, 我聽到她說:&ldo;你敢不敢在這兒講一句天津話?&rdo;
男生搖頭如撥浪鼓,反問:&ldo;你敢嗎?&rdo; &ldo;切!&rdo;她笑:&ldo;從來沒有我不敢的事兒。&rdo; 我幾乎要流出眼淚來,是她的口吻,從前的陳白露。 我站在她身後只三十公分遠,我甚至能聞到她今天噴了kenzo的香水。她在我眼前運氣,似乎吐出一個音節,然後笑得彎了腰:&ldo;完了完了。
我也不敢!&rdo; 我大笑,笑出眼淚來。 我和陳白露這樣重逢,我在搖晃的車廂裡打量她,捨不得移開視線。 她精神不錯,最讓我開心的是,她畫了眉毛,臉龐透出精緻的振奮。
橫波入鬢,我想起這個詞。 她帶我去看她住的地方。 &ldo;在哪兒?&rdo;
&ldo;小湯山。&rdo; 算算快要到北六環。地鐵一路向北再向西,還要轉線路,我很多年沒有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