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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ldo;哪還有美夢,每次都是重複,臣妾也習慣了,以後臣妾在夢裡就告訴自己,這是夢,只是夢,醒來一切都好了,那樣就不會有害怕。&rdo;
淳翌疑惑問道:&ldo;什麼夢?以往聽說你總做噩夢,想著是因為身子虛弱,什麼夢一直糾纏著你呢?&rdo;
我弱弱起身,伸了個腰,笑道:&ldo;沒有,沒有什麼的。&rdo;而後轉眸望向窗外,見夜已黑盡,只有淺淡的月色微微地灑進來,我說道:&ldo;夜又黑盡了。&rdo;
淳翌摟緊我的腰身,問道:&ldo;用過晚膳了麼?&rdo;
我點頭:&ldo;嗯,梅花蓮子湯。&rdo;
淳翌微笑:&ldo;湄兒,一說梅花,我又想起舊年的冬日,你總給朕煮梅花茶喝。如今……&rdo;
我笑道:&ldo;如今湄兒給你煮茉莉花茶,淡雅幽香,不輸於梅花。&rdo;
淳翌饒有興致地說道:&ldo;好,朕本來今夜就是來與湄兒品茶對弈的,順便談談經書。&rdo;
我看著他,眉目間含倦意,許是因為近日來的政事操心,於是輕問道:&ldo;皇上心中有解不開的疑惑麼?&rdo;
淳翌看我,眼藏深意,笑語:&ldo;朕的心事瞞不過你啊。&rdo;
我淺笑:&ldo;湄兒只願做一杯茉莉花茶,讓你靜品忘憂,其餘的,什麼也不想了。&rdo;
淳翌擁我入懷,柔聲道:&ldo;今晚朕就在你的月央宮,靜靜地陪伴你,哪兒也不去了。&rdo;
&ldo;好,臣妾也靜靜地陪著皇上。&rdo;
室內瀰漫著淡雅的茉莉芬芳,讓人靜神忘憂。我們靜品茉莉香茗,一盤棋,幾卷經書,還有一對紅燭,在寂夜裡熠熠高照。
我凝神問道:&ldo;皇上,是否最近政事繁亂,您需要理清當下的局勢?&rdo;
淳翌只看著棋盤的涇渭,那明朗的紋路卻糾結依附在一起,彷彿脫離了誰,都無法成陣。他點頭:&ldo;是,天下,天下就是一盤紛亂的棋,每當朕心中煩亂,或覺得浮躁時,就喜歡下棋,在棋中看天下,一目瞭然。&rdo;
&ldo;那登高望遠呢?&rdo;我問道。說這話時,我想起若處高處,一覽眾山,手可摘明月星辰,腳下儘是萬裡河山,江濤滾滾,該是何等的氣勢。
淳翌彷彿也在思索著登高望遠的豁達意境,凝神片會兒,方笑道:&ldo;那感覺也好,負手立於高處,俯仰日月星辰,江浪河山,盡現王者風流。&rdo;
我流露出嚮往的神情:&ldo;是,只是自從那日在明月山莊,與皇上棋中論江山,也覺得江山在棋中便不再那般複雜了。&rdo;
淳翌朗聲笑道:&ldo;這就是謎,棋局看似簡單,實則繁複無比,那一日我們所看到只是簡單的一面,而深刻的那一面,朕不與你談。&rdo;
我微笑:&ldo;原來皇上是怪臣妾薄淺了,不願與臣妾觸及那深刻的一面。&rdo;
淳翌手執一枚白子笑道:&ldo;朕並無此意,深刻之處,難免有太多的欺詐,朕不願與湄兒如此鬥心,朕知道,朕未必能贏你,但是朕的湄兒本性天然,不觸及這些欺詐與陰謀,不是更好麼?&rdo;
我似乎明白他的話,不禁問道:&ldo;那皇上平日與誰對局呢?&rdo;
&ldo;朕的皇兄,陵親王。&rdo;他不假思索道。
我訝異:&ldo;他?王爺平日裡只愛山水風月,絲竹之音,如何願意與皇上談論天下局勢,在陰謀間對衡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