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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石氣,他自幼就是青漪心目中男人的典範,青漪曾經以為好男人就應如此:堅毅博學、冷峻深刻。
但是屏風外的另一個好聽的聲音,卻沒來由地攫取了她的心。那樣一個溫潤安詳的人,話語和悅,如春風拂面,一直滋潤到人的心底。青漪自幼見慣了父兄的豪邁粗獷之氣,便覺得太子的風姿氣度如同天人,在他面前,其他一切男子都難掩其鄙陋淺薄了。她這樣神思恍惚,竟連吳王世子的模樣都未曾認真觀看。
因此當酒酣耳熱之際,太子請青漪出見時,青漪的眼中只有太子,她的帶著羞澀和愛慕的目光也一直膠著在太子的身上,她甚至看都未曾看那劉晟一眼。晁錯看到劉晟被妹妹的美色傾倒,心中自是得意,他命青漪為太子和世子把盞,卻沒有注意到太子注視青漪的眼神有他所不瞭解地東西在閃爍。
很多時候,人都聽命於命運,可是有的時候,命運卻喜歡捉弄凡人。它安排了兩個註定無緣的人相見、相愛、彼此傾心,甚至誓言永不分離。可是這兩人卻忘記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還有彼此的身份和青漪的那份婚約。
以後的很多年裡,青漪都在回憶中不能自拔,她一遍遍的問自己,如果知道結局,她還會不會走相同的路?她不能回答自己,有的時候,人只能往前走,不能回頭看。
那個時候的青漪,天真地以為劉啟既然是太子,自然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於是她只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裡,對兄長的告誡置若罔聞,她以為既然太子答應他會解決好與吳王世子的婚約,那麼她還有什麼可憂心的?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那個男人一眼,與太子相比,他卑微得如同塵埃,彈指之間就會消失,怎會妨礙了她的幸福?
然而所有的事情卻都因那個她不屑一顧的男人的固執而變得不可收拾。不知道太子是怎樣與劉晟談的,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後來的景帝從來閉口不談那天的情形。人們只知道,太子請吳王世子賭賽弈棋,卻因為爭棋路而動了意氣,爭執起來,一向溫文的太子竟一改常態,抄起桌案上的棋盤,正掄在劉晟的額角,劉晟當場斃命。
當親眼看到劉晟的血濺了太子一身的時候,青漪突然感到一種絕望,她想撲過去抱住失魂落魄的太子,與他一起負擔這後果,卻被狂怒的兄長給拖走了。她被帶離東宮,關進晁錯的私宅裡,她萬沒有想到一向疼愛她的兄長會那樣斥罵她,罵她是紅顏禍水,將國家、皇權、民生這樣一些大題目與她糾纏在了一起。
她不過是想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難道有什麼不對?以後的幾個月裡,兄長逐漸平靜下來,開始長篇大論地向她講述天理人情,晁錯的世界裡容納著天下和責任,而青漪的世界裡只容得下一個人。青漪不耐煩聽兄長的說教,她唯一想談、想見的那個人,兄長卻隻字不提,只反覆地述說著吳王劉濞的勢力,反覆引述著他的那些政論文章《言兵事疏》、《守邊勸農疏》和《削藩策》。
後來,她終於聽明白了一件事:吳王劉濞憤恨於兒子的慘死,卻又不能奈何了太子,就把怒氣發洩到了她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吳王已經正式上書要求青漪與世子冥婚,為了安撫吳王,文帝不顧太子的請求,已經答應了。晁錯只能犧牲妹妹,將她隨著世子的屍身一起送回吳郡。
所有的哀求哭告都沒有用處,甚至她想見太子最後一面,都辦不到,她就那樣被套上了嫁衣,反剪著雙手,塞進了遠行的馬車。幸好,幸好,太子沒有負了她,在車駕離京兩日後,太子單騎追上了車隊,截下了青漪,帶回了東宮。
東宮的日子並不平靜,即使是未諳世事的青漪也能覺察出牆外的驚風密語,也能感受到太子為了保護她而承受的壓力。從東宮侍從的隻言片語中,她知道了吳王劉濞憤恨不已,當世子的屍身運回吳郡時,劉濞竟拒絕接受,說死在哪裡,埋在哪裡好了,又將兒子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