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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抓刺客」的聲音隱隱傳來,大殿裡那一團光亮也慢慢移到門口。
夏青溪趕緊躲到柱子一旁,只見皇后並著幾個宮女站在殿前。一名宮女上前道:「娘娘,前面進了刺客,咱們趕緊回去吧,這裡侍衛鬆懈恐怕不安全。」
皇后嘆息了一聲,快步離去了。
宮女手裡的燈籠一晃一晃的,彷彿在與夜色進行著一場拉鋸戰,反反覆覆,此消彼長。
夏青溪在柱子後面看得出神,突然被一隻手迅速地捂住嘴巴拖進了殿內。
夜川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對著她點點頭。
寬敞的內殿在月光的照耀下猶如鍍上了一層銀霜,多了分靜謐也添了絲肅殺的氣息。
她用指尖劃過她曾坐過的椅子,劃過曾飲過茶的桌子,絲絲冰涼自指尖傳入肺腑。
繞過屏風,是他睡過的床榻,似乎還能隱隱地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彷彿他還倚靠在榻上對著她溫柔地笑。
她走過去坐在榻上,雙手撫摸著榻沿,眼前又出現了那晚他攔下她喝涼茶的情形,他為她繫上那件青鬥紋羓絲的貂皮領披風,柔軟的皮毛貼著後背的溫暖記憶猶新。
她對他說了句謝謝,他說,你我不必言謝。
……
她又望了一眼這裡的陳設,緩緩走出去,對立在一旁的夜川說了句:「走吧。」
出宮後馬車一路疾馳,夏青溪不發一言。
突然她大喊一聲:「停車!」慌忙從車上跳下來往前面衝去。
這是一片樹林,冬日裡樹木光禿禿的,枝丫枝枝直立,將夜空切割的支離破碎。
夏青溪一路奔跑著一路悲慟嚎啕,終於她跑不動了,扶著一棵樹放聲痛哭,後背的七星痣也隱隱做痛。
夜川遠遠地望著她,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這世上最悲傷的事莫過於斯人已逝,思念千遍萬遍而不得。
夏青溪終於哭累了,她癱倒在樹旁,氣若遊絲。
夜川走過去打橫將她抱起,往回走去。
當時聽到平王薨逝的訊息時,夏青溪只覺得悲傷,她一度以為她能驚天動地地哭一場,但事實並沒有,她看花是花,看樹為樹,旁人甚至以為,她對夜熙的情分也不過如此。
可悲傷的種子一旦埋進了心裡,你以為只是不經意地提一下那個人的名字,只是不小心回憶一下他的笑臉,只是無意間又看了一眼與他相逢的地方,這給了悲傷無盡的養料,瞬間使其瘋長噴薄,席捲殆盡。
夜川在車裡一路抱著她,她用沙啞的嗓音道:「我想去西雍。」
「快了。」
「即然㭍星閣只有帝王可掌,那我便讓他做個沒有底氣的太子!」
夏青溪太累了,任他這樣抱著。
末了,喃喃地吐出一句:「今晚……謝謝你。」
夜川用拇指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肩膀:「你我不必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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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娜仁託婭坐在榻上,手指有些顫抖,塔娜上來勸慰道:「公主,時候不早了,歇了吧!」
「再等等,表哥肯定會來的。」
娜仁託婭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新婚之夜哭,不吉利。
塔娜呆呆望了一會兒紅色的喜帕,因為不是正妻,上面繡工再精緻,寶石珍珠再多,也難以掩蓋不是正紅色的蒼涼。
帕子底下,終於忍不住傳裡了細細的啜泣,塔娜趕緊將喜帕揭開。
「公主!」她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了,也跟著嗚咽起來。
大婚之夜獨守空房。
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
娜仁託婭哭的妝都花了,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婢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