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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裡關著的那些日子,意識到,她被一位多年來,極其信任的人,背叛得徹底。
她被人從後面捅刀了。
歲祖月掰著手指數,這世上能做到那些的,就那麼五個。
若非真身經歷一遭,換做花族慘案黑鍋落在她頭上前,歲祖月打死都不敢相信,其中有人會想致她於死地
歲傲辰就身處其間。
歲祖月不知是不是他,但她現在,必須以最壞的惡意揣測。
歲傲辰坐在床邊,捻起小小的松子,咔嚓咔嚓的剝著,他身上裹著一股甜膩的酒香,方此不知在哪裡的酒樓瓦肆,尋歡作樂,鬥雞鬥蛐蛐。
大概是聽聞訊息,就一路踏著步雲靴狂奔回來,此刻少年碎髮半遮的額頭,沁著薄汗,胸膛起起伏伏,還有些喘。
外人不知他們過往,以為兩人是親姐弟,以至於時常有人嘀咕。
咋不像咧。
不談歲祖月擁有天生天養,舉世無雙的靈根,身為她弟弟的歲傲辰,靈根卻很廢,廢到約等於無。
單是長相,歲祖月眼尾眉梢,都透著天然乖戾,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囂焰主兒。
歲傲辰則是典型的傻白甜長相,俊秀中,帶著點傲傲的貴氣,一看就是那種,會出門高呼“我買單!”的天真富家公子哥。
歲傲辰也確實是這樣的人。
要把他假設成陷害她的幕後黑手,對歲祖月來說,實在有些難。
不是有沒有此心,主要是她覺得,歲傲辰沒這力
這力不單指修為。
自古以來,多得是修為低弱,但能藏在暗處撥弄天下風雲的陰謀家。可歲傲辰在她眼皮底下長大,她太瞭解了,要歲傲辰多智近妖,要他精心下那麼大一盤棋,不止把她,還把所有自以為維護正義,鋤強扶弱的所有人耍得團團轉。
以他吃地瓜還要糾結很久怎麼吃的意識,恐怕太難為他了。
何況
歲祖月望著歲傲辰烏黑的發頂。
前世,她在眾仙圍聚的審判臺,自毀靈根,在一片死寂中渾身是血,疼到感覺快死的時候。
不知這個自幼誰都打不過,很是草包的弟弟,怎麼突破那些仙家禁錮,跑到審判臺抱住她的。
風很冷很大,那時,已經比現在長大許多的歲傲辰,抱著她,不知是太過用力,還是太過害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眼睛通紅,朝高站在玉臺上的邵昊謹和荷妖,還有四周圍聚的慷慨正義之士一一望去,最後他沙啞著嗓音,在她耳邊輕聲道:“阿姐,我知道是誰害你了你別怕我會為你報仇的”
剛及冠的少年,似乎格外想自己此刻看起來可靠些,極力壓抑著情緒。
但歲祖月失去意識前,還是感受到了,她的臉頰、手背上,都是少年滴滴答答,滾燙的淚。
透著無助、絕望,還有滔天的恨意
歲祖月那時候,很想摸摸歲傲辰的腦袋,安慰一二,但手還沒抬起,就昏死過去了。
之後她一直被關押在地牢裡,邵昊謹那狗東西,斷絕了她和外界的聯絡,她死前,唯一見到的外來之物,只有那隻送吃食的小竹鼠。
也再沒見過歲傲辰。
燈火幽然,歲祖月盯著少年頭頂髮旋良久,心情複雜。
她打算試探幾句時。
停下剝松子的歲傲辰,像突然想起什麼,抬起臉,一雙星辰似的明亮眼睛眨了眨,從懷裡神神秘秘地摸出個東西,獻寶似的。
“阿姐你看這是什麼,我特意差人在凡間買的。”
歲祖月面無表情看著糖葫蘆。
“好了,滾吧。”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凡間的糖葫蘆和仙界的糖葫蘆,本質上有何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