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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活過很久的人都知道,埋在這兩座墳包裡的那兩個老鬼生前都是出了名的難纏鬼!如今自己等人來掘二人的墳,會不會招災可說不準吶!
聽見柯玉贄的問話,發愣的朱貳愣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年邁老嫗側過頭不溫不火看了他一眼,他才警醒過來趕忙回答起了緣由。
看著面色驚變的少年轉身回院子裡面取東西,李玉瑤又轉過身來看著那個面色有些遲疑的朱三淡淡道:“回去告訴朱建棠,他要認什麼人當主子這種事跟我的關係不太大,而且此地有聖人規矩在,我現在也的確不會把他怎麼樣,但這並不代表沒有人管得了他!讓他在要做什麼事之前想想後果,鹽官鎮現在還是承雲帝國的疆土,有王法管轄,這裡所謂的四大姓也並不是非得有他朱氏不可的!”
侯君臣目送著兩個少年人一路疾馳離開,又回過頭看了眼路對面的那口掛在老槐樹上的銅鐘,片刻後輕笑一聲,搖著頭揹著手往院門口那邊走去,一邊低聲呢喃:“這小子的十頓飯還是很有嚼頭的,只是看個門的買賣的話……划得來。”
好歹是大姓管家,朱三覺得自己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水岫湖來的那些仙家需要他們朱氏堂堂的家主老爺都小心伺候,那麼眼前的這個也就不是他一個三管家能惹得起的。
她先是看著楚元宵輕聲道:“這些人只是為了來留住你在這裡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柯玉贄他們真正的後手可能已經去蟄龍背山腳下了,所以你最好現在立刻帶上東西,馬上跟我走!”
話音很低,無人聽見,他說罷之後還有意無意看了眼長街西側的方向,臉上的笑容不由地更加玩味了許多。
跟在他身後的少女倒是沒有少年那麼惶急,修為在身,趕路從容,連不斷落下的濛濛細雨也不曾有一滴沾身,她路過茅屋門前時還朝著侯君臣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然後一掠而過跟在少年之後東行遠去。
“哈哈哈……!”朱三聞言彷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一邊樂不可支一邊指著少年嘲諷道:“沒用的,認命吧小子!如今的世道只有同等人之間才會講個理字!官府?哈哈哈,你一個野種泥腿子還妄想與我朱氏講理?實話告訴你,那鹽官署雖歸李氏來管,但也得給我朱氏面子!想告贏我們?你他孃的做夢!”
話說這鹽官鎮上有個石匠,小鎮上多數人都只知道那個孤家寡人的老光棍石匠姓石,但並不知道他叫什麼,所以街坊鄰里大多都叫他石師傅。
那年邁老嫗則是站在自家公子身後,替他撐傘,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如今那已經成了光桿老爺的鹽官大人坐鎮的鹽官署更像是個縣衙鄉署處理百姓俗務的所在,加之朝廷也一直都沒有收回鹽官鎮“御用官辦製鹽”的名頭,所以鹽官鎮這地方雖然名義上仍歸涼州首縣姑臧管轄,但其實更多的還是鹽官署裡頭的那位鹽官大人說了算。
反正基本上小鎮上那些能叫上來名字的石器基本都是這位石匠的作品。
今天大清早,陰雨濛濛還沒有停,山腳下就來了兩夥人,第一波是小鎮大姓朱氏的二管家朱貳為首,一起來的還有十來個朱氏家僕,各個手持鐵鍬鋤頭一類的掘土工具,到了山腳下也不廢話,直接分成兩撥開始掘墳,兩座墳頭都不放過。
傘外站著淋雨的,則是那畢恭畢敬的朱氏二管家,一臉諂媚的肥肉笑得已經有些僵硬了。
第二撥人準確說來只有兩人,一個錦衣華服的富貴少年,身後跟著一個年邁的陰鬱老婦,這老嫗手中還撐著一把紙傘為自家公子遮雨,二人不急不緩地走上了兩座墳頭之間的那座小山包。
說罷,身背長劍、斗篷罩身的李玉瑤直接從人群旁邊經過走到了楚元宵門前,對於那些面色各異的朱氏來人沒有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