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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聲,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來,好像怕打破了她的沉思。
沈若魚慢慢回過頭,她看到一個衣冠整潔、基本上可算作神采奕奕的支遠。
兩人大張了張嘴,意思是打招呼,卻都了無聲音。
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名字是假的,又不知道真名,在這種肅穆場合,只有點頭示意。
你就叫我支遠吧。
支遠說。
我叫沈若魚,是簡方寧的朋友。
沈若魚簡短說道。
我剛處理完莊羽的後事,從那邊飛過來。
支遠指了指高遠的天際。
沈若魚一千次一萬次地詛咒過那個邪惡的女人,一旦聽到她確切的死訊,又有森然的冷意襲來。
好在畢竟是陽光下的春天,手腳涼了一瞬,依舊溫起來。
莊羽臨死前,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我趕回來,就是想幫幫簡院長,可惜晚了。
支遠垂下頭,過多的髮膠使他的髮絲一根不動。
遮擋不祝杭眼,沈若魚看到了發自內心的哀痛。
支。。。。。。遠,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真姓名,只得這樣叫。
沈若魚想和以前的老病友說點什麼。
我現在已經正式改叫支遠這個名字了,它很順嘴,是不是?我喜歡這個名字,它是在戒毒醫院叫起來的,那裡是我的再生之地。
我最近的生意做得很大,業務拓展也很寬。
有的人初次商談,不瞭解不信任我,我就對他說,我吸過毒。
很多人當場臉就變色,我把戒毒醫院的出院證明給他看,我說,支遠就是我,一個人如果連毒都可以戒掉,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到呢?有些人就走了,永遠不同我合作。
但更多的人把手留給了我。。。。。。支遠看了一眼大廳,說,我們進去吧。
沈若魚這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一直在迴避那個時刻,迴避見到往日知心好友的遺容,她怕自己的精神在那一刻崩潰。
但是她再也不能拖延了,遺體就要送去火化,這是她們在人間的最後一面。
弔唁已到尾聲,到會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大廳擠得滿滿。
沈若魚看到前排站著景天星教授、潘崗、護士長、滕醫生、蔡醫生、週五、甲子立夏等一行人,神色肅穆。
中間是身穿白衣的醫院工作人員,後面是著深色衣服的雜色人等。
沈若魚不願站在前面,與中間的人也是半熟臉,還是不見為好,便選擇了中間與後部相交的位置。
後面的人表情十分悲痛。
沈若魚悄悄問身旁的白衣人,他們是方寧的什麼人?親戚嗎?白衣人答道,簡院長哪有這麼多的親屬啊。
這都是她治好的吸毒病人,聽到了她的死訊,自發趕來的。
沈若魚點點頭,心裡說,方寧,我終於看到你治好的病人了。
簡方寧安臥於鮮花之中,一身雪白的衣衫,宛若女神。
沈若魚輕輕繞過她的鬢邊時,清楚地看到她永恆的笑容。
她甚至聽到簡方寧的低語,若魚,我沒有騙你吧?人們漸漸散去。
沈若魚走到陽光下,春天給了她力量。
嫋嫋的白煙從蒼空掠過,那該是方寧眷戀大地的魂靈。
景天星教授走過來說,你好,剛才沒有看見你,但我想你一定會來的。
她好像蒼老了許多,眼圈灰暗,下頜上的面板低垂著,猶如遭了天火的老樹。
沈若魚看著教授,說,您的戒毒醫院怎麼樣了?教授昂著花白的頭顱說,我要糾正你兩點,第一,戒毒醫院不是我的,是人類的。
第二,你憑什麼要我回答這個問題?沈若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