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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天合搖頭:「壇底鋪了田泥,上架糯谷餵食,封嚴蓋子,風露不透,能活許久,且肥壯不瘦。」
他三人邊說話邊吃蟹,小廝在旁斟酒,七月天氣多變,先還赤日驕陽,不過一隻蟹的功夫,烏雲翻滾,濃霧迷障,雷電轟隆,驟雨如斷線珍珠亂蹦,直砸的泥地兒生煙,綠枝兒翻腰,這正是:黑雲急雨瀉長空,庭樹廊花洗煙塵。
莊天合問常燕熹:「還不打算娶妻麼,要等到何時?」常燕熹沒說什麼,只笑著挖蟹殼內的黃吃。
莊天合沒瞧見曹勵朝他擠眉弄眼,依舊問著:「聽傳言,平國公府這些年支庶不繁,如今子嗣衍展唯你不二,可是真的?」
常燕熹淡道:「問你揚州城內流寇之事,你只說不進街市不得知,這遠至萬裡的流言蜚語,你倒似生了千里眼順風耳。」
「你就說真不真吧!」莊天合追問,曹勵清咳一嗓子,常燕熹看風停雨止,西方透白,新虹一彎,遂走出捲棚觀景。
曹勵道:「我拼命使眼色你也不睬。」
「我當你眼疾犯了!」莊天合命小廝端來菊花酒洗手:「有何問不得的?」
曹勵道:「就是問不得,四年前和韃靼插漢兒部一場大役,贏的十分艱苦,常二爺身中數箭落馬,昏迷數日,重傷不治,幸而請得錢秉義來診療,他說二爺那話兒也廢了。」
「哪話兒?」莊天合一時不明。
「還能哪話兒?」曹勵道:「光頭將軍從中臥,一團烏草亂蓬蓬。」
莊天合吃驚的闔不攏嘴:「是神醫錢秉義治的?」見他點頭,猛一拍大腿:「那是板上釘釘的真了!完蛋,平國公府要斷子絕孫」
曹勵示意他莫聲張:「二爺那次醒後聞悉打擊甚巨,許多日沉默寡言、陰晴不定,我等此後三緘其口,從不提及,你心裡曉得,就勿要再多問,徒惹人傷心。」
常燕熹回來時覺得氣氛不對:「怎麼了?」不過隨口一問,接著道:「時辰不早,得趕回知府去,張府尹怕是已等急。」
莊天合去鼓搗出一堆名貴草藥用黃紙麻繩包紮了扔給他,長長地嘆息:「拿去死馬當活馬醫罷!」
常燕熹看向曹勵:「你又說我什麼?」這副將才能是有,就是話多,堪比長舌婦。
又問莊天合:「不是還有螃蟹麼?」
曹勵正要溜,止住步笑起來:「倒把這茬給忘了。」
他倆人打馬來到知府,府尹張崇德率眾早已在正堂等候,常燕熹先回院更衣,推門而入不見人聲,唯有蟬嘶鳥鳴,巧姐兒坐在廊前,腿間夾著一枝碧綠蓮蓬,低頭很認真地剝蓮子。聽得響動,抬起頭見是他,高興的一骨碌爬起來,跑到他面前,要抱,抱起來又伸出掌心給他看,有五顆剝的爛糟糟的蓮子,送到他嘴邊:「大老爺,給你吃!」
常燕熹吃進嘴裡,發苦。這個潘巧,他記得前世聽潘鶯提起過,曾有個親妹妹,很早就病故了。
卻原來是這樣嬌憨的樣子。
他嗓音不覺緩和地問:「你阿姐呢?」
「在房裡睏覺!」巧姐兒忽然指著樹椏間一隻鳥兒,眼睛閃閃發亮:「大老爺,我想要那隻鳥兒。」
常燕熹隨望去,那鳥自頭至尾有四寸長,黃嘴白眉胸背黃,是隻畫眉雀,大抵從籠子裡偷飛出來,也不曉得逃,只在枝間跳腳磨嘴。
哼!他把巧姐兒放在地上,雙臂環抱,懶得和姓潘的扯上關係。
巧姐兒抱住他的大腿,仰臉看他,先還期盼,漸漸目光黯淡,癟起嘴想哭,又忍住。
四寸黃眉忽然啾啾鳴唱起來,甚是悅耳動聽。
算罷,對他不起的是那毒婦,何必和個稚童較勁,反顯得他小肚雞腸!如此一想,他退步借力,蹭蹭蹭蹬著樹幹躍起,伸長胳臂,以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