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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這一身病拖得太久，傷及根本，只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不知是誰用了什麼方法，讓他活到今日已是奇蹟，接下去也是無能為力，你還是早些……&rdo;
後頭的話他沒忍心說，他看著鬱子珩找父親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任誰都免不了替他難受。
雖是早有所料，可親口聽到陳叔這麼說，鬱子珩還是有些承受不住，頹然向後退了兩步，背撞在樓梯圍欄上才停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抹了把臉，故作鎮定地問道：&ldo;還有多長時間？&rdo;
&ldo;多說也就半月吧。&rdo;陳叔在他手臂上拍了兩下，&ldo;我用了些藥，他晚些時候便會醒來，你多陪陪他吧。我再去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儘量讓他走得不那麼痛苦。&rdo;
鬱子珩點點頭，&ldo;多謝陳叔。&rdo;
闕祤遠遠站在一邊，一直沒有靠近。
&ldo;闕大哥，你不去安慰一下教主麼？&rdo;羅小川仰著頭看闕祤，也正替鬱子珩難過，眼圈和鼻子都紅了。
闕祤揉揉他的腦袋，把手搭在他肩上，視線卻未曾有一刻自鬱子珩身上挪開，&ldo;他不需要什麼安慰，別擔心，他會自己挺過來的。&rdo;
勸了闕祤回聽雨閣休息，鬱子珩獨自守在鬱書翰床邊，許久未動。
傍晚時分，鬱書翰果然醒了。
許是陳叔的藥確有奇效，鬱書翰的精神看上去很是不錯，沒用鬱子珩多勸，便喝了整整一碗粥。
鬱子珩也不說什麼話，只是把從地底城拿回來的玉佩和木片放在了床頭矮几上。
鬱書翰伸手拿起了那兩樣東西，一手一個，細細摩挲，微笑道：&ldo;從前總有許多人出入鬱家，我收到的禮物著實不少，可只有這兩樣，不是託我辦什麼事，而只是為了讓我開心才送給我的。&rdo;
鬱子珩怔了下，&ldo;這玉佩也是旁人送的？是誰……&rdo;話沒問完，他心中已經有了數，沒再往下說。
鬱書翰笑了笑，&ldo;是你爹送我的。&rdo;
鬱子珩還是不習慣喊除了眼前這人之外的人作爹，便不應聲。
鬱書翰臉上的笑容慢慢不見了，嘆了口氣，道：&ldo;他的屍身帶回來了麼？&rdo;
&ldo;在路上，也就這兩日。&rdo;
&ldo;那我還能撐著見上他最後一面。&rdo;鬱書翰的目光落在了玉佩上，悶聲道，&ldo;子珩，看在他到底是你生父的份上，好好安葬他吧。&rdo;
鬱子珩又是半天沒說話，房裡靜得只剩下鬱書翰每隔一陣便有那麼幾下的咳聲，聽得他陣陣心疼。他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又折回來，餵鬱書翰喝了幾口，動作輕柔地幫父親順著氣，問道：&ldo;爹，那時候您說不恨他，是真的麼？&rdo;
鬱書翰手上的玉佩與鬱子珩的話音一同落下，他眼中有那麼一瞬滿是茫然，然而很快他便又釋然地笑了起來。重新將玉佩撿起來，和木片一起放到鬱子珩手中，鬱書翰道：&ldo;換成誰經歷了那樣的事後能不恨呢？我也是人，當然也會恨。他所做的那一切，我其實是沒有辦法原諒的。&rdo;
鬱子珩不解地看著他，&ldo;那那個時候……&rdo;
&ldo;他那時就要死了，&rdo;鬱書翰道，&ldo;如果一個謊言可以讓他安息，我又為何要吝嗇呢？&rdo;
鬱子珩低下頭，道：&ldo;如果我恨一個人，是不會讓他那麼好受地死去的，一定要讓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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