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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馬跑了起來。
馬背很顛簸,跟在地上不一樣。
微涼的風打在我臉上,突然想起小時候爬上假山,把鞋子甩開,腳浸在假山造景的水池裡,水流就跟風一樣,掠過指間。
我終於看見了那綠色的嫩芽,頂開泥土,迎接了屬於她的第一縷陽光。
我要和我丈夫和離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我瘋了。
我丈夫做的很好,整個京城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丈夫。婆婆對我也從不打罵,尊敬有加,畢竟我有個郡主的身份壓在頭上,沒有人敢苛責我。
可我就是要離婚。
沒有人支援我的決定,我抽出嫁妝底下被壓了四年的刀。
銀刀出鞘,小叔還真是給我找了把好刀。
四年了,我見到它都有些陌生,可是刀沒有老,依舊閃著銀白的鋒芒。
我是大梁朝第一個女將軍,也是第一個請旨入朝議政的郡主。
按理來說我應該不能當郡主的,畢竟我只是皇后妹妹的女兒,算不得什麼真正貴重的皇親國戚。
可是我的皇帝姨丈卻很喜歡我,我剛出生就封做了郡主。
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我的皇帝姨丈。我在清晨人生第一次走上了金鑾殿,一抬頭,才發現他老了。
新政的改革頗有成效,我是第一個女將軍,卻不是最後一個女將軍。在新政的推行下,各行各業身為女子和哥兒的優秀人才,都在不斷湧現。
由她們研發的新器具和新東西,也將大梁朝不斷推向繁華。
而與之相對的,就是我姨丈頭上的滿頭白髮,他還不到五十的年齡,已經心力交瘁。
我接過命令,帶著艦隊,駛向一望無垠的大海。
那是一段我不願意再回想起來的時光,為了活著回來,我甚至吃過同伴的肉。
但我的經歷,給我帶來了足夠的權力。
鎮國大將軍是我當年的副官,外交使節是我結過金蘭的妹妹。
我們三個女人相互扶持的在朝堂站穩了腳跟,有的老臣,說我們是女子小人,還有人唾沫橫飛的以死相諫。
我在殿上,言辭懇切地一一反駁,轉身報以一聲無言的嗤笑。
可我沒想到,問題會發生在那個,曾經會摸著我的頭,給我講故事的皇帝姨丈那裡。
他真的老了,老的老眼昏花,老的稀裡糊塗。
他這輩子只娶了皇后一個人,也只有一個兒子。我的那位表兄頑劣成性,甚至經常傳出活活打死宮人的醜聞,而我的姨丈,還是執意要傳位於他。
而那些老臣,那些曾經唾沫橫飛的,指責我來權不正的老臣,竟一時沉默。
我環顧四周。
傳位的聖旨還在由那位年事已高的太監總管,用的尖尖細細的聲音讀出來。
我覺得好荒唐,我覺得這個世界都好荒謬,像一個巨大的玩笑。
我突然想不通,我為什麼要每天早晨在天不亮,就從床上爬起來給一個人磕頭下跪,然後請求他同意我為了這個國家勞心勞力,鞠躬盡瘁。
這個問題就像一根尖利的針,把我從一個巨大的謊言中戳破,我感覺到這個世界的莫名其妙。
好像所有人,都被包裹在這樣一個像泡泡一樣的謊言中,包括以前的我自己。
沒人去質疑過,沒人提出過問題。
於是我提出。
我把刀架在我那位老的已經需要人攙扶才能走路的皇帝姨丈的脖子上。
我說。
“請皇上傳位於我。”
黑壓壓的大軍把皇宮包圍得水洩不通,將軍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的那位妹妹拿起嚇傻了的史官手中的筆,輕飄飄的扔在地上。
——“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