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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周書辭在,崔麗娟沒和蔣昭昭多說,轉身給他們留下說話的空間。
周書辭聽見蔣昭昭經常來,總覺得,這裡應該葬著什麼人,對她很重要。
但他不知道,對他也很重要。
周書辭到墓碑前,看見碑上刻的字,一瞬間愣神。
因為孩子太小,沒取名字,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定位,竟然只能是父親的誰,母親的誰。
周書辭看著墓碑上的字,沒來由的悲從中起,他慢慢蹲下身,把鮮花放在女兒墓碑前。
怪不得蔣昭昭非要自己付錢。
蔣昭昭眼眶溼潤,待他站起身,從背後擁住他。
“對不起。”
其實蔣昭昭心裡,是對這個孩子,有很重的心理負擔的。
一方面是擔心自己成為宋君英那樣的母親,另一方面,則是對於周書辭的愧疚。
畢竟沒經過周書辭的同意,決定做人流,總是擔心,會不會被責怪。
周書辭這才明白,根本沒有什麼他以為的,性侵之類的發生在蔣昭昭身上,事實上,流產的是他們的孩子。
他拉開蔣昭昭緊緊圈住腰際的手,轉身猛地把她擁入懷中,心疼地問道,“疼嗎?”
蔣昭昭早已泣不成聲,點點頭。
怎麼能不疼呢?都快疼死了。
其實發現懷孕,是剛解除婚約沒多久。
查出來的時候,她坐在產科外的椅子上,坐了大半天,眼睛空洞無神。
而人來人往,他們都習以為常。
在這裡的孩子,無非是期待降生,又或者是不期待降生。
反正看蔣昭昭的樣子,多半不想留下這個孩子。
蔣昭昭無助地看著那張單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因為和家裡鬧掰,需要還錢,雖然在公司轉正了,但工資還不是很高。
蔣昭昭承認那一刻,她有點慌神了。
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她愣神很久,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手機介面停留在,周書辭的聯絡方式上,反覆遊移。
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蔣昭昭的上級,要她趕緊處理一份檔案。
她試探性地表示,自己能不能請一週的假。
那邊得到的回覆是,最近太忙了。
蔣昭昭頹然地靠在沙發上,手術預約的單子,就拿在手上,上面的電話看得扎眼。
最後蔣昭昭和領導撒了個謊,說是自己身體不舒服要做小手術,這才請到了幾天假。
但投行的工作很忙,蔣昭昭繃緊一根弦,又怕丟了工作,又擔心太過勞累導致身體出現狀況,被人發現流產了。
那段時間,蔣昭昭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偷。
總是小心翼翼,看見人流後出血,就特別緊張。
她不能丟了工作,也不能被別人發現自己做了流產手術。
周書辭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背,“對不起,我應該堅持一下的。”
如果當初分開的時候,不那麼情緒化,放低一些姿態,也許蔣昭昭就不會那麼無助了吧。
蔣昭昭在他懷中流著眼淚,打溼了他的襯衣,“不是你的錯,只是我當時,沒那麼勇敢。”
不能反抗原生家庭的束縛,沉溺於逃脫不了的黑洞。
“我害怕成為我媽那樣的人, 所以我果斷打掉了孩子。”
“結果她真的是女孩,我那時候,鬆了口氣,覺得她不會步我的後塵。”
“就像我原本也不想來這個世界,我想,她大概也是不想有我這樣的母親。”
“阿辭,你說她是不是怨我,所以不肯重新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