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起話來語速不快,氣質儒雅內斂,很有那種中年老男人沉澱下來的底蘊,和整個地龍村的窮格格不入。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切盡在他掌握中的自信,是從根骨往外散發出來的。
劉懷給朱七遞眼色,朱七立刻把黑色揹包從肩膀上扒下來,放到燃著線香爐的桌案上。
“裡面是二十萬。”
兩個馬仔立刻拉開揹包拉鍊,把碼得整整齊齊像小磚塊的兩摞錢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清點。
其實二十萬聽上去很多錢,實際上實物要比想象中的袖珍。
兩人清點過後,向德叔點個頭。
“去掉貨價,還剩六萬分給搬搬扛扛的弟兄。”吩咐完打手,德叔起身走到劉懷面前,抬手拍了拍劉懷的肩膀,“給你們老闆說,幹了這票,他的生意我們地龍村不做了,等你們一出地龍村,剩下的貨我就會讓人全部銷燬,讓你們老闆以後也收著點兒,錢這輩子賺不夠,做人還是多看書學學人生哲理,什麼錢都賺遲早陰溝裡翻船,不得善終。”
“是我們老闆看中了地龍村這個地方隱蔽,給你們帶了謀生的財路,仗著有點年紀在身上居然對我們老闆指手畫腳,你他……唔……”
朱七後面的話被劉懷結結實實捂了回去。
“德叔,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剛才瘋了亂噴,德叔你大人大量,看在之前朱七從蛇口救過您小孫子命的份上。”
朱七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這會兒卻牙尖咬了舌頭冷汗涔涔什麼都說不出來。
剛才德叔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凌厲的像刀,能殺人。
“我從來不跟小輩計較。”
德叔把目光從朱七身收回,貌似大度的擺擺手提步就走,卻在擦過宗忻面前的時候,微微頓住,有些發白的眉毛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神情有些疑惑,但似乎沒想出讓他疑惑的答案,重又提步離開了。
但宗忻記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幾年前,支援深夏禁毒支隊行動的時候,他在死人堆裡見過這張臉,騰紓德,統計報告上去的死亡名單中,這個人照片下標註的名字。
參與過製毒、販毒、走私,手裡攥著十幾條緝毒警察的命,雖然當時情況混亂,禁毒支隊傷亡慘重,沒能及時對屍體進行正規處置,但撤退前,他們仍舊認真檢查了死亡人員的生命體徵,騰紓德,確實已經死亡,而且,是他親自確認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有人能起死回生?
不過,他可以確定,騰紓德不認識他,就算當時騰紓德裝死意識清醒,他臉上塗得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長什麼樣。退一萬步說,即使騰紓德看到了他,現在他也因為身體大面積燒傷植過皮,臉動了刀子,長相和以前有很大區別,肯定是認不出來。
宗忻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痛苦的嘶喊,趕忙回頭。
是朱七,他正捧著鮮血淋淋的手,額頭青筋凸顯冷汗直冒,旁邊馬仔提著刀,把一根血肉模糊的東西扔到了朱七面前的黃土上。
“要不是你之前救過德叔孫子,砍下來的就不是這根手指,而是整條胳膊了,你們老闆的面子,在德叔這裡算個屁,呸。”
劉懷嚇得瑟瑟發抖,抓著朱七胳膊的手抖如顛篩。
幾個馬仔罵罵咧咧跟著德叔走出祠堂,只留下他們三個人和帶他們過來後就老老實實站在邊緣毫無存在感的四喜。
見人都走了,四喜才揣著手緩緩走過來,“你們,怎麼嘴上就沒把門的?都是跑了多少次的老人了,手指斷的冤不冤?”
劉懷這才醒過神,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他是真的要被嚇死了。
宗忻摸出卷醫用紗布走過去給朱七纏斷掉的手指頭止血,順手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