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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張俊是真跟著種師中在太原血戰了,而且是在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拉出了一支殘兵,突出重圍;其次,他是靠著自己戰場表現,和沿途的個人魅力維持住了領袖地位。
當然了,也肯定有一點點運氣,比如說他遇到了貴人梁揚祖,這位先是接納了張俊等流亡殘部,又帶著他們去見了趙老九的歸德府知府是個知道進退的人……當日趙老九登基,商議儲存原來的大元帥府,便是要此人擔任元帥的,但梁揚祖主動放棄了兵權和中樞的權力,自請南下理財。
而張俊便是又繼承了這個山頭,方才有資格位於劉光世之下,韓世忠之上,成為御營一方統制。
回到眼下。
大雪紛飛之中,東臺亭中這次會面的氣氛不知不覺在變得緊張和僵硬,因為趙官家進入張太尉給他準備的暖亭後,先是很不給面子的讓人撤去了華麗的帷幕,又下令將亭中大部分美食、美酒賞賜給了辛苦披甲行軍的班直與呼延通部,只留了幾隻亭中火爐上現烤的鴨子沒動,然後卻又一言不發,一直枯坐到現在。
可憐張太尉已經年逾四旬,一直立在亭簷邊緣沒有去落座,肩膀上居然漸漸有了一點積雪……這要是將來傳出去,豈不是要有個東臺立雪的典故,來專門形容官家天性涼薄?
畢竟嘛,聯想到當日這位官家對韓世忠的優待,以及那日落井後官家對某些原本心腹的態度轉變,實在是不能阻止在場文武胡思亂想。
而且說實話,大家普遍性還是有些為張太尉鳴不平的,因為沒有理由那邊韓世忠部下造反得了玉腰帶,這邊張太尉出城三十里恭敬相對,卻是如此待遇!
當然了,趙玖真不是故意的,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知道這個張太尉的重要性,他才會一直猶疑,不知道該如何與此人開口,然後一不留神就想遠了。
「張卿且來同坐。」
終於,就在張俊舊部楊沂中都有些想犯忌諱提醒一下的時候,趙官家到底是開口了,言語之隨和登時便讓亭中雙方文武各自鬆了口氣。
「臣不敢!」同樣鬆了一口氣後的張俊表現的依舊格外恭順。「官家和相公們坐,哪裡有我一個武夫的位置?」
「這有什麼不敢的。」趙玖回過神來,一時失笑。「韓良臣前幾日從這裡過去,我不信張太尉沒見到他腰中玉帶……潑韓五連太尉都不是,尚敢整日繫著玉帶招搖過境,你堂堂張太尉居然不敢與我同坐嗎?」
張俊依舊連連俯首推辭。
「張卿,」趙玖見狀也是無奈。「你莫非是知道我落井忘了些人事後,便存心與我生分嗎?正是因為如此,你我才該坦誠親切一些才對,省的往日親近反成了累贅。」
張俊聞得此言,不敢再猶疑,便走上前去,越過與他名字極似的御史中丞張浚,與幾位東西二府相公一起落座,卻又專門坐在了最外側,只留了半個屁股於凳子上。
見到對方如此姿態,趙玖乾脆擺手直言:「這樣好了,請諸位相公早些動身往下蔡(壽州州治縣名)城中安置,也省的在外挨凍,其餘文武也都幫忙去安置隊伍,朕與張太尉有幾句話要私下來說……」
眾人心中一驚,而呂好問正在猶豫之時,剛剛回歸核心圈子的同知樞密院事張愨卻梗著脖子來了一句:
「官家與太尉說話,無事須避宰相!」
趙玖無奈,只能改口:「我準備問張太尉些私事。」
「官家何曾有私事?」張愨幾乎是脫口而出。
趙玖明顯帶了氣,卻也只能起身拂袖:「那就請諸位相公在此慢慢用酒用鴨子,張太尉請來陪朕走走馬,觀望一下淮上雪景!」
這張愨本還想繼續跟上,但想到官家那天下人盡知的馬術,再加上亭子外面確實冷,到底也是被氣了個不行,便乾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