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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提瞧著莫清綰渾身細皮嫩肉的，聲音嬌滴滴卻有著些耐人尋味的深意，哪怕是到渾然陌生的地界也沒有慌張的神情，倒是鎮定自若。衣裙繡制的綢緞都是上好的江南貨，走著金線，必定不是尋常百姓家。

&ldo;我？是爹爹和阿孃的女兒呀！這是什麼地方，漂亮姐姐又是怎麼來的？&rdo;

莫清綰不知覺的將話題給轉移，紅提對著銅鏡、用木篦梳順瀑布般的青絲，笑容略顯苦澀。

&ldo;我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這兒的，總歸是拐來的。&rdo;

紅提的眼眸暗沉、莫清綰拽著她的手，輕輕晃悠著，水汪汪的眼睛充滿關切的問道，&ldo;漂亮姐姐為什麼不跑走呢？&rdo;她的問題有些天真，惹得紅提也啞然失笑。

&ldo;怎麼沒想過？剛來的時候，整日都想著如何能夠逃出這個吃人的地方。&rdo;

&ldo;可這家妓院……外面都是些會功夫的夥計看守著，四面八方，沒有老鴇的吩咐，蒼蠅都飛不出去。&rdo;

&ldo;我剛來的時候，因為偷偷跑走，渾身打的都是些青紫痕跡，遍體鱗傷，睡著都不敢躺在臥榻上。足足兩個月、有幾次都聽著外面傳來找人的聲音，卻連門兒都沒有進來，便也放棄了。&rdo;

那種絕望感，紅提不想再回憶起，比起一遍遍的凌遲、她更願意麻木的活著。

&ldo;若是能夠聽話些，就少吃些苦頭。&rdo;

&ldo;你的年紀小，老鴇也不會讓你那般快的接客，我便讓她把你留在我的身邊，至少能夠安全些。&rdo;

紅提摸著莫清綰，用手遮著她的眼睛，感受到她的眼睫毛在掌心忽閃忽閃的那種毛茸茸的觸感，說，&ldo;看著你，便想起了從前的自己，也有些可憐。&rdo;

&ldo;漂亮姐姐！你放心，再忍忍，綰綰帶你走！&rdo;

莫清綰信誓旦旦的樣子，紅提卻並不相信，只以為她是童言童語，點頭應道，&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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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莫清綰該是醒了。

老鴇也直接推門而進，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的樣子，愈發滿意的用手掐著莫清綰的臉蛋兒。

&ldo;痛痛痛！&rdo;她扭著身子躲開，躲在紅提的背後，&ldo;醜婆婆，長得醜，心也醜！&rdo;

紅提和老鴇皆是愣住，這氣氛有些尷尬。

怎麼說壞話，還要當著人家的面兒來？

&ldo;你這小丫頭片子，膽子倒是大得很！你也不能白吃白住，在我這兒，總該要幹點活！&rdo;

老鴇氣得要命，直接拎著莫清綰的衣領給拽出去，紅提想攔，卻攔不住。

洗衣房，剛進門便聞著一股子餿掉的味道，地上髒兮兮的水，還有些不知穿過多久的破爛衣衫，全部都堆在地上，有著許多豆蔻年歲的姑娘在機械化的搓著衣物，頭也不抬。

&ldo;我看你也有些力氣，以後就在這兒洗衣服吧！&rdo;

&ldo;洗得乾淨，晚上有飯吃，若是不乾淨，便要餓著肚子！&rdo;

老鴇哼了兩聲，擰著豐乳肥臀、一步三顫悠的走著，那股刺鼻的香味兒走遠，莫清綰坐在小馬紮上，看到隔壁的小姑娘遞過來點兒皂粉，眨巴著眼睛接過來。

&ldo;哎呦，好疼呀！&rdo;

這劣質的皂粉，剛搓著衣物便弄得手指都痛，莫清綰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直接叫出聲來。

身邊看守著她們的夥計拎著木棍、不由分說的喊著，&ldo;小點聲，趕緊幹活！&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