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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像是隻等了一瞬,又像是等了漫漫整日,顧凝熙等來的是冰冰冷冷的回覆。
「哦,瓜田李下?我……我明白。」顧凝熙勉力維持精神,回應著,「如今,我們確實不是能夠自然常來常往的關係。我聽懂了,我……我盡力注意。」
一向出口成章、言語精煉的顧司丞,在陶府門房面前,說得磕磕絆絆、顛三倒四,幾近語無倫次,惹得門房低著頭,卻用眼角瞟他好幾次。
「那……那麼,我便告辭,不打擾貴府了。」前幾日來勢洶洶的風寒已經痊癒,顧凝熙恢復了擊石碎玉的音色,稍稍清嗓後說出的告辭,倒是動聽悅耳,門房連連賠笑臉:「您慢行。」
顧府馬車剛要調頭,顧凝熙還未放下車簾,維持著手握簾布的姿勢,目視著被周遭燈火映照出鋥黑亮色的陶府門匾,就見街角行轉來一行人,直奔陶府而來,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四個體格精煉的壯年男子,玄色服飾一致,幾無紋樣卻布料精緻,應該是貴胄家裡得力有臉的下人。
他們一人打頭,手裡託著兩尺長的雕花木匣;
兩人居中,合抬一頂足有半人高的走馬燈,做工精細,光彩耀眼,彷彿帶亮了整個陶府外,仔細看去,會發現燈面恰是四大美人圖樣在輪轉,裡面燃著的燈燭幾無暗影,美倫美還,蔚為可觀;
最後一人壓尾,高大威猛的漢子,卻兩手大大扎開,各舉著四五盞小巧可愛的花燈,粗粗一覽,有兔兒燈、蓮花燈、荷包燈、虎頭燈……無一重複,各有討喜之處。
顧凝熙罔顧夜深生出的細細涼意一陣一陣沁來,定格在車廂前,注視這一幕,不自覺揣測,是誰家來娘子家送燈,好大陣仗,或許,會是他知道的哪門親戚?
留神細聽,打頭男子聲如洪鐘,對陶府門房說:「煩請上稟主人家,吉昌伯贈貴府花燈數盞,以賀佳節。」
門房撓撓頭,本以為今年上元節,大姑奶奶和離回府,少夫人臥床安胎,都不會有呼朋喚友、擺宴出門的情景,府裡註定要冷清。
前半晌也確實如此,他們門房十分清閒,誰能想到,今夜到了尾巴尖,前任姑爺過來苦等一陣,吉昌伯又大張旗鼓送禮來,他們還得往裡頭通傳,好不累人?
吉昌伯下人看著粗直,卻掏出散碎銅錢,硬塞給門房,說是讓兄弟們買口熱乎湯水。
門房掛出滿臉笑意,連說稍等,入內稟報走得更快、更甘願了些。
清清楚楚聽到了「吉昌伯」三個字,顧凝熙大惑不解,眼裡映照著花燈的流光溢彩,心裡頭回思,正月初六,他們夫婦一同初見吉昌伯程士誠,為的是寧娘婚事,彼此客套談事,並無深交。
怎麼不到十日,吉昌伯就與陶府結成如此殷勤往來的關係,在佳節贈燈?
陶府眾人,顧凝熙多少有了解,總不會是岳父或妻舅突然結識了吉昌伯吧?那麼,只有娘子了……
難道,這些燈飾,是衝著娘子的面上?
不不不,顧凝熙雖然不懂心頭狂跳是為哪般,還是努力靜心,掰著指頭數,陶府還有雲英未嫁的三妻妹,是不是與薔娘有關?
車夫再次安撫了馬匹,輕聲仰頭請示:「爺,咱動身麼?」
顧凝熙神智上知曉,陶府與他人不論是誰往來,與他再無一絲瓜葛,娘子已傳出話來趕他走,他該迅疾轉身離去的,然而,總有些好奇或者是不甘願梗在心頭,他淡聲回應:「再等片刻。」
沒過多久,門房帶出了主子的話,雖然不如吉昌伯下人聲壯,顧凝熙卻覺,一聲聲從耳道鑽到心中,翻攪扎弄,令他恨不得方才就走了,沒有聽到這番話語。
門房說的是:「如今我們大姑奶奶,哦,就是陶居士主事。小人稟過後,我們居士說,承蒙伯爺抬愛,受之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