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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秉燭聞言輕輕笑出了聲,他彎了彎眼睛,無辜道:「若是你前幾天說這句話還好,我一定二話不說就留在這裡,但是太遺憾了。」
邊齡想要往前一步抓住他。
季秉燭身上的青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但是他依然保持著臉色的笑容,柔聲道:「我現在只要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最好可以陰陽兩隔。因為邊齡啊,你太讓我噁心了。」
邊齡一愣,接著渾身僵住,保持著朝他伸出手的姿勢愣愣地看著他。
季秉燭說完這些話之後,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像是看小丑一樣冷冷瞥了邊齡一眼,接著身體微傾,纖瘦的身體直接朝著橋下落去。
邊齡此時才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往前一撲卻只抓到了季秉燭的寬袖,只聽到「嘶啦」一聲,季秉燭直直落了下去。
邊齡愣愣地抓著手中的那塊破布,渾身發抖,他只覺得耳畔一陣嗡鳴聲,只有季秉燭的那句「你太讓我噁心了」在腦海中不斷的徘徊,逼得他幾乎快要發瘋。
他一直知道自己入魔和這些天對季秉燭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敗露季秉燭就一定不肯輕易原諒他,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敢對季秉燭表露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過此時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邊齡內心幾乎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但是與其讓他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不如讓他帶著怨恨永遠待在自己身邊,這樣……
邊齡茫然地想:「這樣……這樣就怎麼?」
他就連自己都不明白他這段時間的一系列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任由人誣陷季秉燭而不出手相救,為什麼要和季夜行串通在季秉燭的心頭血上做手腳,讓人看到季秉燭幾百年前的記憶?
又為了什麼把他囚禁在這裡?
他不得而知,但是當眼睜睜地看到季秉燭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時,他突然有一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暴虐。
想要用鎖鏈將他全身綁住,讓他一動不能動只能縮在自己懷裡;想把他的記憶抹掉,讓他眼中所看心中所想只能是自己;邊齡甚至在想,索性廢掉他的修為,折斷他的四肢,讓他這輩子都只能依附著自己活著,這樣他就永遠不會再想著離開了。
不知不覺間,邊齡的眼瞳已經變成了一雙滿是暴戾的魔瞳,他的身體漸漸停止了發抖,像是在一瞬間強迫自己達到一個絕對冷靜的模樣,臉上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猩紅的魔瞳在微微閃著紅光。
季秉燭從高橋上一躍而下,一陣失重感過後,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麼輕輕地托起,接著一陣溫暖的風拂過,他緩慢落下來,腳尖踩在了水面上,竟然能直接站立著,如履平地一般。
季秉燭細細看去,這才發現他腳下正踩著一條用靈力鋪成的透明的路,這條路有些狹窄只能容一個人透過,一直往前延伸,路的盡頭正是一扇小小的門,似乎通著外界。
季秉燭也不再耽擱時間,他之前一直懷疑邊流景就是他所認識的邊齡,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證據,只好不了了之,當今天邊齡像是無意間說出那番話時,他就立刻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帶著點熟悉氣息的人,正是當年在落墨山陪了他五年的邊齡。
正是因為知道他是邊齡,他才對邊齡已經成為了魔修,以及和季夜行一起騙自己的事情無法忍受。
若是和他無關的人對他做了這種事情,他頂多折騰一下就算過去了,因為不是自己在意的人,所以對自己做任何的事情都不會覺得難過,但是一旦這個人是自己在乎的,甚至是最喜歡的,季秉燭就完全無法忍受。
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自己的胸口也在隱隱發酸,他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只知道很難受就對了。
季秉燭想到這裡,癟著嘴邊走邊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