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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剩不多的生命裡，享受著灼燒身軀的陽光，記錄著對它來說並不尋常的尋常景色。
……
“白兄，這麼晚了，怎麼在這裡？”
白秋回過頭，看到了來者，是有幾天沒見的李素來。
笑著揮了揮手，“老李啊，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李素來笑了笑，坐到了白秋的旁邊，陪他一起在冬日的宿舍樓天台看著滿天的繁星。
“我東西都沒收拾呢，總要回來的。”
“噢噢，也是哦。”
李素來偏過頭，看向白秋:“白兄，碭山城已經恢復往常的樣子了。”
點點頭，白秋看著閃爍的晚星，“聽起來是個好訊息。”
“是啊，我也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白秋拍了拍李素來的肩膀，“問心無愧就好了。”
李素來深以為然，又問道:“白兄，你那天出去做什麼了？”
他還是有些好奇，畢竟白秋那時候著急忙慌的，也沒有細問。
“我嗎？我沒做什麼…”白秋搖搖頭，雙手抱起保溫杯淺淺喝了一口，“我去了碭山城外，幫了幾個人，又捐了點款而已。”
李素來看向白秋的側臉，眼前的白秋給他的感覺從來都是自信、神秘，從不會為困難而頹喪，也不會為誇讚而自滿，從始至終，他都在做好自己的事。
“白兄，這樣也很好了啊，就像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也就捐了點物資而已。”
“是嗎？”白秋搖了搖頭，“老李啊，做了便是做了，不用遮遮掩掩的，你又出錢又出人的，都是大好事啊～”
李素來本來還很淡然，聞言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瞳孔一縮。
除了家裡有限的幾個人之外，他根本就沒有跟其他任何人說過他做了什麼。
白兄又怎麼會……
“白兄，你……”李素來還未說完，白秋便從小石墩子上起身，走向了欄杆處，抬頭看著清晰的夜空。
這般明亮的夜空，在城市裡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李素來話沒問出口，眼神有些複雜，想到了白秋那時急急忙忙地出門，想到了白秋頂尖的學習能力，萬般事件彷彿皆在其手中運籌帷幄，他看向白秋，十幾年的生涯裡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小聲的喃喃自語:“白兄，你說做便做了，不必遮遮掩掩，你又在遮掩什麼呢？”
搖搖頭，李素來知道他今天不會知道答案的，白秋只是一時失言，不會再給他更多機會了。
興許他也有心事吧。
走到白秋身邊，天台的風比走在街道上更冷幾分。
“老李啊…”白秋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相接，從手指間形成的空隙看向漫天繁星。
“星星在閃爍，月亮折射著太陽光輝，雲在流動，風在呼嘯……”
李素來摸不著頭腦，問道:“白兄，你想說什麼？”
白秋收回右手，笑著說:“生命沒有固定的形態，有一份光發一份熱，有一份力出一份力，我就覺得很好了。”
李素來看著白秋的眼睛，笑了笑，“我也覺得很好。”
“…走吧，天台有點冷了。”
“是啊，我保溫杯都冷了，話說老李你怎麼知道我在天台？”
“你把阿蒙放寢室裡了啊，我一開門它就往天台跑。”
白秋聞言回頭看向天台門口，阿蒙正縮在門後，想回去溫暖的小窩，又一副放心不下白秋的小表情。
白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看出來它的這副小表情的，他超感都沒開，所以剛才才會問李素來。
胖胖的保溫杯塞進衣兜裡，白秋走上前，把阿蒙抱到懷裡，猛搓狗頭，對李素來說道:“那咱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