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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傍晚,戌甲收住拳腳,坐在榻上。加上早間的那一趟,戌甲已放了四次風。想起要到後日才能再放一次風,心中頓覺難受。因之無法靜心打坐下去,睜著眼發呆,無聊地四處看著。當看見桌案上的那把木製匕首,才又泛起了點想法。
想是前幾日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便故意讓自己忙起來,卻把這匕首給忘了。拿起匕首來,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樣式很尋常,甚至連一點花紋都沒有。用手輕輕掰了掰,一點沒彎,再使了點勁,還是沒怎麼彎。也不知是哪種木頭做的,實在硬得很,尋常的木匠刨出這麼一把匕首怕是要累死。
閉上眼,開始回憶之前在圖譜上看到的內容。戌甲自己選的主兵器是槍,長槍雖十分厲害,可畢竟尺有所短而寸有所長。狹窄封閉地方,長槍施展不開,還須短兵相接。拳腳練得再厲害,對上靈兵仙器終是危險。兵器斷了,見著打不過了,大不了逃跑。筋骨若是斷了,那便是跑都不好跑,弄不好要送了性命。這些都是趙塚子提醒過幾次的,所以為何送給自己這把匕首,戌甲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世間匕首不管款式如何,皆是短刃,故而都可用正反兩種握法執於手中。四指握柄而拇指貼於刃根,刃尖朝上者為反握。四指握柄而拇指壓與柄底,刃尖朝下這為刃朝下者為正握。不習兵器之前,戌甲一直覺著反握捅刺更遠,當比正握好用。上山習練之後,才曉得正握雖短,于格鬥時卻遠比反握好用。一來反握匕首,若無護手攔阻,易使匕首反向脫手,且手腕彎曲,無法用出全力。而正握匕首,縱使無護手阻攔,因柄底有拇指按壓,更不易脫手,且肘轉腕不彎,可使出全力。二來反握刺出,手腕暴露無遺,倘一擊不能制敵,反易被人傷扣手腕而為人所制。正握匕首,或下扎,或橫抹,皆是刃在內而腕在外,有刃護腕則人不敢輕易擊己之腕。貼身相搏,若腕不被制,則勝負未可知也。故而趙塚子扔給戌甲的那本圖譜中,記錄的全是正握技法。
一般說來,正握之時,多抬前臂舉起匕首,以刃尖指面。故下扎之時,以脖根兩側為先,倘人之慣用手與己相異,亦可扎其肩胛,以廢其長。若是橫抹,當沖人之喉嚨及雙目,前者一擊斃命,後者致人失明,縱使如仙家那般可借靈氣察情者,驟然被傷了雙目,劇痛之下亦不免驚恐無措,給己以可乘之機。
然人若嚴守上身,己一時無法攻之。則可尋機前踏沉腰,扎、抹人之兩腿內根,致其血湧而出。凡心志稍有不堅者,見此情狀必心中大駭,急於去捂傷口而疏忽防守,此時便正好擊其上身。若相搏之人只擅體學,還可尋機先傷其後膝。若擅術、器二學,則可尋機先傷其十指。總而言之,技法有定,攻守無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在房中來回揮舞了一番,那份新鮮勁頭過去之後,心中又覺空虛,便把匕首扔回了桌案。盤腿坐在蒲團上,眼睛盯著房門,不斷地回憶起三臺山上的冉冉升起朝陽,湖面粼粼的波光和岸邊鬱鬱蔥蔥的草木,還有師傅、師叔、鄔憂等人的音容相貌。以前有這些日日相伴,久了便察覺不到這些東西到底填充了自己心中多少的空隙。眼下陡然看不見了,才體會到心裡一下空出了一大塊是有多麼的難受。
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猛地站起身來,分腿紮起步子,一拳接著一拳地使勁朝前打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打出了多少拳,只到兩臂實在抬不動了,才頹然地往榻上一躺,胸中一鬆,閉著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尚處半夜。戌甲也不想拍亮燈火,直起身坐於漆黑房中。反正目不能視物,索性閉上雙眼,周身發散出靈氣。其實戌甲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只是讓發散出來的靈氣遍佈房中各處,試著憑藉靈氣的反饋來察知四周的一切,好歹也算有件事可做。可惜目下戌甲道法修練尚淺,腹丹中積存的靈氣不多,故而房中靈氣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