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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峙點頭:「朱霽父母生前在美國做律師,在麻省執業。我剛到波士頓那會兒,人生地不熟,又沒錢,只能去黑中餐館打小黑工,他們沒少照顧我。」
梁又橙的睫毛似蝶抖動,說話也有一些不流暢:「你以前在美國……過得怎麼樣?」
裴峙擰了擰手腕,語氣有些飄忽:「梁又橙,你想知道什麼?」
他忽然又笑了笑,眼神變得深沉濃鬱起來:「我在美國過得好不好,跟你沒關係吧。」
「……」
氣氛不可避免地一沉到底。
一陣電話聲響起,是裴峙的手機。
他接起來,電話那頭是八戒,說老婆要生了,他現在人在產房外面等,老婆已經進去很久了,也沒什麼動靜,有些害怕就給他打了電話。
「你別自己嚇自己,我現在過去。」裴峙掛了電話。
幾乎是同時,梁又橙也在典當行的工作群裡收到了八戒的微信。
兩人默契地一同往外面走。
到衣帽架上拿開衫的時候,梁又橙不小心碰到裴峙的手。
那玉溫潤,卻也很冷。莫名有電,她遲鈍半秒,迅速收回手。
裴峙隨手撈了件衛衣套在身上,掀起眼皮,眼中的光影垂下半分,只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梁又橙,波士頓確實常常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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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又橙上高二的時候,裴峙在燕平大學念大一。
那年寒假,他從燕平回來,在新東方的sat衝刺班門口等梁又橙下補習班。
那幾年望夏天氣都反常,已經好幾年冬天都未曾下雪,在沒有暖氣的望夏,風彷彿能割進血液裡。梁又橙生平最恨這種天氣,沒少罵老天爺脫褲子放屁,光降溫不下雪。
兩個人在大街上走著,梁又橙吃著裴峙給她買的烤紅薯,呼吸都帶著白氣,小鼻子被凍得通紅。
「我以後想去一個冬天一定會下雪的地方上大學。」梁又橙信誓旦旦地說。
裴峙想了想:「那去美東吧,波士頓就不錯。聽說,那裡每年都會有雪暴。」
……
去醫院的路上,梁又橙坐在裴峙車裡,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來這個片段。
產房門口。
長廊兩旁的椅子上,八戒正握著一串佛珠,閉眼振振有詞地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曹培峰已經到了,就坐在八戒旁邊,手裡拿了本破舊的星座百科大全讀著。
「醫生怎麼說?」梁又橙問八戒。
「護士出來過一次,說頭還沒出來呢。」八戒焦急地看了看錶,「這都進去好幾個小時了。」
「哎,」曹培峰見怪不怪地擺擺手,「這不正常嗎!我見過生三天三夜的都有。」
八戒臉色更差了,梁又橙打了曹培峰胳膊,叫他閉嘴。
曹培峰扁扁嘴,轉頭看見裴峙,連忙叫他坐在梁又橙旁邊。
裴峙只是站著,看了眼八戒細心問:「弟妹和孩子出來要用的東西準備了嗎?」
八戒一拍腦袋:「忘在家裡了。」
「現在回去怕來不及,我直接去醫院超市買一份好了。」裴峙說著就又走了。
梁又橙見八戒依舊緊張,看了看手機,安慰道:「別緊張了,你不是不想要個處女座的孩子嗎?老天爺這是實現你的願望呢,你放心,十二點一過,你老婆立馬就出來了。」
八戒趕緊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又開始天靈靈地靈靈地禱告,說只要母子平安,別說處女座了,處男座都行。
「……」
曹培峰翻著他的星座書,悠悠地說:「我說八戒啊,你老婆還算好的了。我跟你說的那個生了三天三夜的孕婦,好傢夥,羊水栓塞,為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