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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被梁又橙這番話臊得滿臉通紅,大吼:「梁又橙,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家裡早破產八百年了,居高臨下的樣子,還他媽真以為自己是小公主啊?」
女人腳步未停。
「我還聽說,你爸爸當時是捲款自殺,你活該被人戳脊梁骨罵一輩子!」
「……」梁又橙止步了,忽然有些站不穩。
「高中時聽田書宜說,你爸爸就你一個孩子,所以寵你寵上天。」李亮還在說著,看著折回來的梁又橙,聲量逐漸減弱,「也不知道你從小花的錢裡是不是都是乾淨的……」
「那我就回答你,不是。」梁又橙斜眼看他,笑了,「不過,我說不是你就信嗎?」
梁又橙很少冷臉,她的五官整個分佈偏下,看起來很幼態,即使是不做表情的時候也看起來很無害。但現在,她白著一張臉,莫名讓人發怵。
「把你聽說的都說完了?」梁又橙淡淡說,「那我就再告訴你點新的唄。」
「我爸是跳樓死的,他帶著一個不是我媽的女人逃到一處高樓上,本來是想一起跳的,但那女的臨時改了主意,最後死的只有我爸。」
「你知道跳樓這種死法有多痛苦嗎?全身臟器都碎了,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有赴死的決心,想解脫,但死神偏要折磨你到活著的最後一刻。」
梁又橙說完,又靠近李亮:「我這些一手爆料夠你在同學會發揮聊一壺的了吧。開場白和八卦有了,至於怎麼交際攀關係,不用我教你了吧。」
接著威脅道:「但我警告你,要是你等下在聚會上要是敢招惹田書宜,我和曹培峰一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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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梁又橙沒著急回去,而是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
她重新戴上鴨舌帽,雙手死死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身後是金碧輝煌的酒店,身前是川流不息的道路。
明明是夏天,梁又橙卻覺得好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李亮那些,也許只是為了證明——
說,隨便說,她才不在乎。
可閉上眼睛,父親臨終前,護士出來叫人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腦海。
「誰是梁匡家屬?趕快進去見病人最後一面了。」
可梁又橙最後還是沒有去。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梁又橙的回憶,她接起來。
對面傳來裴峙稀鬆平常的聲音:「你現在在當鋪忙嗎?」
梁又橙的聲音還帶著抖:「有事?」
「……怎麼了?不開心嗎?」
隔著電話,裴峙也有一秒就能把人看穿的本事。
這本事上次在派出所她就領教過一次了。
也不是他是不是對著所有人都有這種本事,輕易就能洞知對方的情緒。
做律師的人,應該是的吧。
梁又橙只是重複:「有事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像是有點無措:「哦,我這邊又有好多食材了,你不要我就……」
「那你就丟了好了。」
「……」裴峙捏著電話,想了想又道,「上次你做飯還挺好吃的,正好我現在也沒吃飯,你能到我家做飯嗎?當然不是白做,我會給你錢。」
梁又橙:「你給多少?」
「你要多少?」
梁又橙想也不想:「兩萬一小時。」
「……」
「而且,你還要提供上門接送服務。」
「……」
「行。」裴峙居然回答得很快,「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裴峙的suv停在君逸酒店後門的時候,梁又橙還坐在馬路牙子上,戴著帽子,頭埋在腿上,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