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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叔義早從先前的惶恐無助變得麻木呆滯,他機械地進食起居,像被囚禁的困獸一樣垂死爭鬥,對抗著吏部對他的仕途生涯宣判死刑。
唐家一家仍然住在邱家院子裡,唐母等人進進出出常常引得鄰居側目或非議,這個老潑婦也不吝嗇與人口頭幹仗,常常家裡家外雞飛狗跳。
都察院和奉天府下轄的差役們來調查取證,唐叔義堅持稱沒有毆打邱著,是他年老眼花,晚間又與周曜去應酬飲酒,自己不慎跌傷的。
更是宣稱縱火之人就是邱順慈,報她得了瘋病,在家中縱火差點害得一家人喪命,硬是要顛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了無辜含冤的形象。
顛來倒去的牛皮官司,街坊四鄰也不知道邱傢俱體發生了什麼,邱家裡面也沒有監控,邱唐兩家各執一詞,爭執也沒有什麼結果。
蕭家裡邱順慈已經甦醒,只是咳嗽得十分厲害,邱著得知女兒醒了,讓小廝們架著也要親自去看一看女兒的傷情。
“順慈,是爹爹錯了,是爹爹無用,沒有保護好你。”邱著看著虛弱的女兒忍不住又掉了淚。
“爹爹...咳咳,我想...我想...和唐家恩斷義絕。”邱順慈止不住咳嗽,但努力清晰地說著自己的願望。
“那是自然的!等你好些了,爹爹一定要讓你離開那個虎狼窩!”邱著幫女兒順著氣,連聲保證道。
“不...不...,爹爹,這事要馬上辦,明日,不,今日就辦。”邱順慈態度十分堅決。
“爹爹,我這身子怕是不行了...若是拖下去,只怕是到死還是唐家媳婦。”她噙著淚望著父親。
“要是我死了還要葬入唐家祖墳,我做鬼也不會安寧的!”她臉色慘白、形容枯槁,看起來彷彿就是從墓中驚坐起的女鬼一般。
“還有我的女兒,嫻姐兒,我一定要救她出來。若我死了,就算把她送到廟裡做姑子去,也好過跟著那樣的父親!”邱順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神采,蕭月杉看著都有些害怕,這樣子好像迴光返照啊...
“好,好!咱們現在就開宗祠和離!”老實了一輩子的邱著第一次下了這麼大的決心。
“不,若是和離,開宗祠請族老又是一番拉扯、和稀泥,我不想再聽他們的陳詞濫調,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和唐家分開。父親,直接報官吧!我要和唐家義絕!”邱順慈心意已定,說得又氣又急,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她已經不想被迂腐於教條的父親規矩了,她是快要死的人,還怕丟臉嗎?她只恨做得不夠絕、不夠快!
邱著馬上應允,叫小廝攙扶他更衣便馬上出發。
邱順慈腰部被木樑擊中,下半身暫時沒了知覺,蕭月杉想到當時周曜裝病用的那個帶有轎杆的木椅,便和杜鵑疏桐一起把邱順慈扶上木椅,由小廝抬著,和邱著一道趕往奉天府衙門。
到了奉天府,邱著右手骨折,包紮了吊在一邊,只用左手擊鼓。他穿著整潔卻又形容狼狽,一時引來許多百姓圍觀議論。
邱順慈沒有帶帷帽,衣著素淨不施粉黛地坐在轎椅上,毫不避諱地向全天下展示著她肉體和精神上雙重的傷痛。
蕭月杉是外人不便繼續摻和邱家家事,帶好帷帽與百姓們在外面觀看。
鼓響了,知府梁基出來升堂。
平日裡成年累月都沒有一次擊鼓鳴冤的。最近這一個月都有兩次了,梁基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麻煩找到了自己門上。
他才坐到案前,堂上的人便跪地不起,“臣翰林院編修邱著狀告女婿五經博士唐叔義毆打岳父、不敬尊長,撾傷妻子,家庭不睦,特到公堂上要求與唐家就此義絕!”
老丈人告女婿,倒也是新鮮。
平日大家都覺得離婚不是體面事,就算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