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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允禩開始朝那個神秘的首領喊話,“的確,船上還有些錢物,但是,那屬於船家平日裡添置物資必備的錢財,是我們這些不得不還在海上漂浮些日子的人所必須藉以生存下去的依靠,因此,懇求大人您高抬貴手,好叫在下些人活命。”
首領被允禩冷冷的視線打量得不自在。不說話。轉過頭,逃避起投射過來的目光。圍繞在他身邊的七八個海盜已開始忙活開,如同老鼠般,或跳,或爬,或鑽,一下子滲透到這艘大船的各個角落。
突然,允禩的臉漲得通紅。白朗的額頭也吸滿汗珠。
一陣凌厲的海風颳過,吹開了允禩腿上薄毯的一角。掙脫開男人的手替他蓋毯子的女人,注意到他臉上的不對勁。就在小風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忽然,丁克面如死灰地盯著一個抓著舊荷包的海盜,後背顫抖起來。他嘴唇囁嚅著,喉結滾動,眼神焦急。突然,就在白朗與允禩察覺到的時刻,他,作為船長,散發出符合他職責的光輝。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丁克衝著那抓著自己荷包的海盜的背心猛地刺了下去。
白朗立即跟著出手。唰地一聲抽出腰上的佩劍,對著幾個要把他們包圍的海盜發出了攻擊。最尷尬的要算允禩。這種遇敵時眼睜睜地只能看,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第一次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軟弱。就在被小風用身體護衛住的那一刻,他真的巴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依靠著女人活下去,對他這樣驕傲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如果指使這幫海盜背後的那個人的意圖是希望借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他的話,那麼,他的目的達到了。
作為男人,允禩不能保護自己,是他的失敗;作為情人,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卻反而讓她來守護自己,這更是他的恥辱。他不能提起刀劍,向白朗一樣奮力殺敵;更不能殘忍地推開好心又善良的擋在自己身前的盾牌,他狠不下這個心。於是,就這樣,允禩陷入兩難之地。當聰明智慧全部被拋棄,當武力械鬥被提上日程作為最後角逐勝敗的唯一手段的時候,他,如今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就真的只是一堆骨頭連著皮肉的垃圾。閉上眼,成為允禩唯一的選擇。這一刻,他被現實剝離得赤、裸、裸,似乎就連坐著的木輪椅也消失了一樣;這一刻,他找不到自己。
雙方的對峙並沒有因為允禩本身的挫敗感而延滯。相反,矛盾被激化之後。生與死的博弈衝突得更加激烈了。丁克殺得紅了眼,身上,臉上,手上全是鮮血。小風已不知道,這些血是他自己的,還是被他結果了倒在地上的兩個海盜的。此刻,這個為榮譽,為職責而戰的船長眼神渙散,雙臂顫抖,疲乏的喘氣一聲接一聲地沿著他乾裂的嘴唇向外溢。駐留在他眼裡的只有敵人的身影。乘著海盜那邊發出騷亂的空檔,他彎下腰,從地上拾起那個舊荷包,小心翼翼地收到胸前的衣襟裡。之後,大叫一聲,橫架起匕首,他接住另一個跳過來海盜迎頭的重擊。他的匕首被震落。雖然躲避得快,可是他的手背還是被割傷。小風發出一聲尖叫。恰在這時,已成功解決掉五個人的白朗朝他丟來一把長刀。就這樣,丁克又有了新武器。
船長英勇的模樣激發出剩餘幾個水手的胸中積蓄的勇氣。幾乎同時,他們開始反抗。或許由於氣勢被奪,原本幾個武功顯然高水手一籌的海盜,竟然倉促間,被這幾個只會拳腳功夫的水手逼得連連後退;他們在拼命。
白朗如鬼魅般飄忽在眾海盜身邊的身影,讓小風看得瞪大了眼睛。像是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般,她看得眼珠不動。或劈,或砍,或刺,或挑,或撩,或壓,就算不懂得武功的外行人,也能看出他手中這柄長劍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