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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那個瞬間,她是輸給了自己的心虛。就這點而言,所有當過賊的人都會有體驗。那拉氏沒偷過東西,當然不是賊。但比偷盜財物的偷兒更卑鄙的是,她屬於背地捅刀子的那種型別。若不是她在婆婆烏雅氏面前的表現,年小蝶怎麼會從雲端高處莫名下墜?還跌得個周身粉碎?因此,在黑暗來臨的夜裡,遇到重生的年小蝶,她產生撞上鬼的恐懼,也就不足為奇。
急匆匆趕過來此地沒顧得上戴上面具的女人,好奇地蹲在那拉氏身旁,托起下巴,看向胤禛,“這人怎麼了?”
聽了年小蝶的話,胤禛方才醒悟過來。若是她真恢復了記憶,怎會不識得倒地的嫡福晉?
方才竟是被眼前這個看似溫順的女子唬弄了,近來一直守候在她身邊的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可疑的人影了?就算自己一時疏忽,可守衛在這院落附近的數十名武功高強的侍衛也不可能同時疏忽。所以,壓根就沒什麼和她幽會的……別人。基於慣性思維,恢復理性的他拒絕提到那個他厭惡的名字。嘖嘖,他真是被她耍得團團轉呢。
一邊失笑地扶起那拉氏,命人抬著扶回房裡休息,一邊沉下氣,閃爍著眼好好打量了眼前的年小蝶一番。晦暗不明的時刻已經到來,決定命運的時機即將開啟,在這關鍵的時刻,他對她是否能放得下心?
年小蝶回望著那拉氏消失的背影,轉臉看他,“她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我的出現才昏倒的麼?她,方才那個女人也和我的過去有關嗎?”
失策的提問暴露出她真實的意圖,胤禛對自己方才的想法更肯定了。小貓就是小貓,永遠變不成老虎。只適合做寵物。
這時,他才發現她手裡提著的那帶網兜的竹竿。忽然,心中柔情無限,掃除掉積蓄在裡邊的所有報復和謀算,排擠掉那拉氏帶來的種種訊息產生的焦慮和擔憂,越過窗,他瞧見了漫天的星星。
笑著朝她點點頭,問,“籃筐呢?”說著,伸手接過竹竿。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許多人正作著酣夢的時分。京城北郊偏遠山坳的一處溪頭邊,出現了提著油燈,捕撈青蛙的兩個身影。
開始,只是男人卷著褲管袖口晃著竹竿踩踏在溪水裡;後來,一直蹲在岸邊觀察的年輕女子也覺得有趣,跟著光了腳,踩著溪水邊巨大的鵝卵石,比劃了起來。
本性天真純樸的她此時早把眼前的捕蛙者與之前幾次三番對她不軌的男人形象完全脫離,陶陶然掉進最簡單的快樂之中,遂是以嬌憨的笑臉來回應男人在她下水之前那句“你不怕我了”的戲言的。這與傻氣無關。而是大多靈性異常之人性格中都存在的孩子般的童心童趣在作祟。此時,她對溪水裡那些活物的興趣顯然超過了對某些人的恐懼。
他們撒了些會爬動的食餌,漸漸地,周圍蛙鳴聲低了下去,男人提著油燈,忽然搶過女子手裡的竹竿,兜著紗網往水底探下,片刻,他得意洋洋地兜著網兜笑了。
“一箭雙鵰!”他笑嘻嘻地手指著網兜裡的兩隻青蛙,開心不已。
叫年小蝶的女子拎著油燈雙眼一亮,驚奇道:“哎呀,你看,是一隻大青蛙揹著一隻體型較小的青蛙呢!”咕噥了一會兒,她又說,“一定是青蛙媽媽揹著她的寶寶……喂,我說……我說你,快把她們母子倆放了吧!怪可憐的。”
胤禛心底重複了遍她的話,母子?她竟以為說它們是母子?接著,他眼神也跟著怪了起來。春天,不僅是花草生長的時節,更是大自然生物孕育繁衍後代的蜜月。也難怪,她不懂,她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子嘛。潛意識當中,十四曾經告白過沒有染指過她的那番話深深印現在他腦海裡,並深信篤定。
年小蝶哀求的目光轉向他,還很可憐地拽住他的袖子搖晃,再怎麼堅硬的磐石也要融化,何況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