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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輪高過一輪的浪潮,卷著飄浮在水中的海草,卷著沙灘邊碎屑的貝殼,它們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這個屬於它們的唯一消遣,樂此不疲。
空氣中鹹鹹的味道撲進小風的鼻子,蠟燭顫抖了一下,靠近門窗的一面牆壁上閃現出放大了的如鬼怪魔爪般又長又尖的樹枝的陰影。瑟瑟的冷風吹進小風的衣衫,她不由打了個噴嚏。這時,允禩湊到小風耳邊,說夜已深叫她早些休息。小風不肯,看著趴在桌面上,一手捏著酒杯,一手被腦袋死死壓著打鼾的侍衛,半天不回答允禩的話。
面對女人臉上嚴肅的表情,男人皺眉。一種不可能被壓倒的堅決的神情顯現在她的眼底,意識到這點的他惱怒起來。
“你是在懷疑什麼嗎?”允禩眯起眼角,看向小風。
“你心裡明白。”她答。
劇烈的震動在他後背產生,轉動輪椅,他只給她背影。臉上的表情因此被藏匿。“夜深了。”說完這句可有可無的話,允禩便不再搭理她,對於這晚上盯了許久的酩酊大醉的侍衛也不再多看一眼,微微向一直守候在飯廳角落的店小二點了點頭,他便自個兒轉著輪椅的木軲轆隱沒於黑暗中。坐在輪椅上的他顯得那樣孤獨。滾燙的淚水終於積聚不住,小風落淚,同時抑制住自己叫住允禩的衝動。在立足於正義這點上,她與她的那位好朋友小蝶同樣固執。
最後,小風撐起柺杖,想來拉白朗。然而,卻沒成功。機靈的店小二發揮出作用,讓小風很是滿意地,用矮小卻異常有力的身軀扛起高大的白朗,在小風的注視下,送這位今晚很可能丟掉性命的侍衛回到房間。之後,小風又在白朗的房間裡待了一會兒,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便拄著柺杖,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睡覺。恰在路過允禩住處的時候,她不由讓新柺杖與地面的摩擦聲降到最低。為了不發出驚擾的動靜,她幾乎可以算作丟掉了柺杖,而只是將身體靠在門板上,側耳傾聽。低沉的對話聲沿著門縫鑽進她的耳朵。
“野堂花落,又匆匆過了清明寒食。”店小二沒來由的聲音聽起來沙啞詭異如魔鬼的毒咒。
就在小風楞然間,屋內另一個更陰沉的嗓音給出回應。“剗地北風欺我夢,一夜天崩地裂。”
聽完這句,小風遂知道屋內的兩人不是在夜裡大發吟誦辛棄疾詩詞的雅興,而是在對屬於自己人的暗號。否則,允禩剛才那句的原文應該是“剗地東風欺客夢,一夜雲屏寒怯。”果然,她猜對。又一輪暗號響起。
“小舟從此南邊逝。”一個道。
“滾滾江海寄餘生。”另一個立即應和。接著,這個叫小風再熟悉不過的男人低呼一聲,“老九……他……他果然出事了麼?”
從“小舟從此逝”這句詩的含義出發,做出這樣的聯想並不困難。另一個男人沉重的呼吸嗬嗬地打碎了空氣的堅冰。在一陣嗚咽之後,店小二斷斷續續地開口。
“八爺……九爺他……他現在可苦了……”
允禩剛稍微喘了口氣,便又聽見心痛的訊息。小二這樣說道——
“九爺雖然還活著,可是卻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那個姓田的簡直就……就不是人……我們這些原本他的手下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來到死牢囚室裡見到了他……老天……是人的話,見到九爺那副模樣,都會掉淚……死人也比他幸運……”
抽泣了一小會兒,在允禩的安慰聲中他才又開口,
“九爺特地讓我們轉告八爺,說是……說是……他現在活著……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拖延……拖延朝廷那邊的窺視……對八爺的窺視……那個姓田的還沒有問出想要得到的答案……因此九爺說……憑藉著他對自己身體的瞭解……他必定還能撐些日子……但……恐怕不能久拖,九爺一再重複,交待小的務必轉告八爺,說是讓爺在他能撐下去的這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