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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街頭那些神?運算元都是替人看姻緣紅線、未來發展。」
李晚璣蔑笑一聲:「那些也配稱為神算?不過是見風使舵,拿朦朧的說辭誆騙他人錢財罷了。」
高瑥寧心中叫冤,他剛剛差點就脫口而出稱其為「神棍」,又想到算卜之人最忌諱被當成神棍,才又立馬改了口。
哪有稱別人為神運算元的想法。
且李晚璣是否真的識算會卜,僅憑昨晚那一卦還不得而知,雖說中了他父母雙亡,卻也有可能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罷了。
雖然李晚璣會不會算卜、卜得準與不準,對高瑥寧來說都並非必要。
「是,師兄才是神算。」
李晚璣一樂:「不敢當不敢當。」
一陣風襲過,將高瑥寧的頭髮吹起,青絲纏繞,遮於面,他只好用手將頭髮向後撥,夾於耳後。今日睡醒後一心只想著去拜訪師傅,竟連束髮這一最為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高瑥寧其實嚴格來說未到束髮的年紀,但府上人來人往,又有一顆愛美之心,再三央求下林綺雲才同意為他半束半披,見模樣甚好,便也就這麼束了大半年。
束得久了,高瑥寧愈發覺得散發麻煩礙事。
可現在問題來了,以往在府上都是娘親或婢女來束,他自己?根本不會。
高瑥寧以手為束,就這麼抓著頭髮走了一路。
回到屋內,李晚璣點燃炭火,室內漸漸暖和起來,木盆裡的冰也有了消融的跡象,邊緣開始窩了一圈水。
高瑥寧走到鏡前自視,面容憔悴盡損,披頭散髮似粗鄙野人一般,輕聲嘆息,自己對鏡擺弄起來。
他記得娘親是先這樣?再這樣?然後就弄好了。
嗯?怎麼和記憶中的不一樣?
他又嘗試了幾次,效果都不佳,正當想要放棄時,才記起屋內有另一位年滿十五的男子。
「師兄會束髮嗎?」
「寧兒還未到束髮的年紀罷?」
「我在府中向來束半發。」高瑥寧扯謊道。
李晚璣轉頭看了一眼小孩,心中不解:方才外頭的風有這麼大嗎?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忽然又狡黠地笑起來:「叫聲哥哥就幫你束。」
對方迅速脫口出一句毫無情感的「哥哥。」
李晚璣搖頭擺手。
高瑥寧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笑靨如花:「?晚璣哥哥。」
「好,晚璣哥哥這就幫寧兒束髮。」只有在高瑥寧這樣叫他時,李晚璣才會覺得自己壓制住小孩了。
李晚璣笑著走近,執梳立於高寧身後,捧起他垂在身後的烏黑,將那些被作弄得凌亂不堪的頭髮重新梳理直順。
冰已融、衣已浮,三千青絲被逐步馴服,屋內溫度適宜,燻得人心暖、暗潮湧,鏡中二人一前一後,似至友至親,更似有媦將嫁,待兄盤發戴冠。
李晚璣只是簡單挽髻,高瑥寧看起來卻精神許多,瞬間有高府小少爺的味道了。
「多謝師兄。」高瑥寧這句話是真心的。
「寧兒,」李晚璣一邊放下梳篦一邊說,「若你是女子,來提親的人定能把清粵山踏出一條新路。」
這是在誇高瑥寧好看,還是在諷他一男子生得似小嬌娘?「?師兄謬讚。」
李晚璣也束起袖襬,將那盆化開的水搬出房內,嘴裡喃喃地抱怨道:「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多生份?」
高瑥寧:「??」
李晚璣聳肩:「罷了,師兄給你洗衣服去咯。」
高瑥寧:「小心些,別給我洗壞了。」
李晚璣:「是,少爺,小的定將衣服安然無恙地送回到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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