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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軼媽媽忽然哀嘆一聲，&ldo;女兒，你不會怪媽吧?&rdo;

沈韞不知她的意思，沉默半晌，才道：&ldo;沒事的話，我先掛了。&rdo;

&ldo;程軼，媽媽也是心裡苦啊，你是我肚子裡掉出來的一塊肉，我都是疼你還來不及。你以前總喊著要見親爸爸，現在人在面前了，你反倒這樣，搞得他也很為難。&rdo;

沈韞拿著手機，&ldo;是嗎?我忘了。我收拾下，趕飛機回去了。沒事的話，我先掛了。&rdo;她不等程軼媽媽回復，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她不知道程軼會怎麼處理這件事，至少她做不到，在程錚斐自殺的當下，親親熱熱地湊這所謂的一家三口去團圓。

廣城飛文城的飛機，最近的一班是晚上11點，沈韞回到文城家中已經凌晨兩點半，她轟然倒塌在床上睡到第二天中午。

電話鈴聲催命似的將她從睡夢中叫起，&ldo;程軼你回沒?後天開業，你得在!這總共才幾個人，不允許請假。&rdo;劉晟話說的果決，但口吻還算好，並沒有以往那種莫名其妙的沖。

&ldo;我已經回來了。&rdo;沈韞躺著，昨晚連衣服都沒換，摸了下臉，消腫了，但還是很疼，&ldo;下午就去畫廊。&rdo;

&ldo;哦。&rdo;劉晟知趣，&ldo;那先這樣。&rdo;

等沈韞出現在畫廊，基本上裝修齊整，就等後天重新開業，幾個工人還在往裡面搬大幅油畫，乍一看，頗有小型美術館的感覺。

胖仔最先看到走進門的沈韞，也一眼就注意到她臉上的淤青，&ldo;小軼，你怎麼了?&rdo;他指指自己的臉。

沈韞苦笑，&ldo;摔了一跤。&rdo;

好吧，這是一個很愚蠢的解釋，但胖仔沒計較，&ldo;你疼不疼?要不要買點藥?&rdo;

沈韞搖頭，擠出一個笑容，到畫室將包放下，掀開自己的畫架，&ldo;沒事沒事。應該很快會好。&rdo;

劉晟隔空喊她：&ldo;程軼，你過來下。&rdo;

沈韞剛要走，被胖仔拉了拉上臂的衣服袖子，&ldo;小軼，我聽阿曉跟晟哥說，想讓你做宣傳，在微博上……好像是說，給畫廊炒作下。&rdo;

沈韞皺了皺眉眉頭，上一陣那個詭異的詛咒事件還沒著落，這一次又要給她惹出什麼禍端?

第41章 夜行人(一)

劉晟見沈韞第一反應是，嫌棄：&ldo;你被誰打了?&rdo;

新辦公室有落地窗，亮堂，沈韞拉開他辦公桌前的椅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劉晟翻了個白眼，當自己沒問過這話，他開啟手邊的ipad i開始所正事。

胖仔口中所謂的炒作，經過劉晟的口變成了‐‐量身打造的明星化包裝。

沈韞想，當老闆的想要忽悠人，也是妥妥噹噹，她從劉晟手中接過平板電腦，赫然是一個聳動的標題：《最年輕美女油畫家，月入百萬級的高階畫師》。

這是一篇長文章，既不像專訪，也不像是新聞，大段的文字中間配的是沈韞提筆繪畫的照片。

她當然沒忘，是那天來畫廊做新聞的ay叫攝影師拍攝的。

&ldo;投放雜誌?&rdo;沈韞覺得這個標題，實在不像是要放上高階藝術類雜誌的趨勢，反倒像是九十年代人手一本的國民雜誌‐‐知音、故事會。

&ldo;新媒體懂?&rdo;劉晟將平板電腦一把抽回去，&ldo;現在是快餐經濟，誰看雜誌?受眾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