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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韞回過身，胖仔又變成了目光發直的笨拙模樣，謹小慎微地扶著高高的畫框，生怕不小心磕碰了。

胖仔的車是輛小麵包車，國產車中的大眾品牌，寶駿，就停在單元樓下。

沈韞往窗玻璃看，七座。

&ldo;你先撐著。撐得住嗎?&rdo;胖仔本想讓沈韞扶著，卻又哎了一聲，將畫靠在車身上，&ldo;就這樣，你看著。&rdo;

沈韞用力點點頭，&ldo;嗯。&rdo;一手扶著自己的包，一手扶著畫，只見十分魁梧的胖仔鑽進車裡動作麻利地將兩個座位掀倒，騰出地方，再鑽出來將畫抬進去找了個穩妥的位置放好。

沈韞看著他肥厚的下肢軀幹，同時注意到他十根手指骨關節異常，以及第一面初見也被忽略過去的脖子，都有點肥大。

程軼這個小身板，跟胖仔並肩站在一起，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不過，沈韞也無暇顧及這些，從車子開出小區，她就一直在留心去畫廊的路線。

&ldo;你，中午吃飯了嗎?&rdo;胖仔打方向盤的動作很敏捷，很快拐出城華北路。

沈韞收好手機，點點頭，&ldo;你‐‐畫廊今天忙嗎?&rdo;

&ldo;不，不忙。我出來的時候，晟哥還，還沒來。&rdo;胖仔緊緊盯著路面，正午時分陽光熾烈，馬路上的白線在光芒下都有點晃眼。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過分的專注，導致沒注意到副駕駛的沈韞眼中閃過精明的眸光。

&ldo;那個‐‐&rdo;沈韞不知道程軼平時如何稱呼他，不敢直接加稱謂，而且接下去這個問題，可能會引起胖仔的注意，她注意了下措辭，才敢問道，&ldo;你來畫廊也好久了哦?&rdo;她挑了挑眉尾，注意著胖仔的反應。

&ldo;呵呵，是啊。&rdo;胖仔卻扯開嘴笑，&ldo;算下可能有半年了。&rdo;

&ldo;是啊，時間過得真快。&rdo;沈韞接上這茬，隨機故作神秘地問他：&ldo;那你知道，我來了有多久嗎?&rdo;

前面遇到一個紅燈，寶駿跟著停在一輛藍色的帕拉梅拉後面，胖仔很仔細，看到前面是豪車，剎車都比之前早。

&ldo;讓我猜嗎?&rdo;胖仔看上去遠比沈韞想得興致高昂，而且絲毫沒有任何懷疑。

看著他臉上這種單純地近乎呆的笑容，沈韞心裡湧現一絲內疚。

她根本不知道，今天可能是胖仔遇見她之後，兩人面對面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不過，沈韞又怎麼會知道呢，那本該是程軼的記憶。

胖仔沒注意到沈韞表情細微的變化，前頭的跑車在鬧市的馬路上發出莫名而可笑的咆哮，他緊隨其後踩下油門過紅燈，嘴裡還不忘唸叨著：&ldo;一年多，快兩年了吧‐‐我之前……&rdo;

像是說到什麼關鍵，胖仔突然剎住嘴，眼神有點不安地快速掃過沈韞的側臉。

&ldo;嗯。&rdo;沈韞好奇地看他，&ldo;你之前怎麼了?&rdo;

&ldo;聽‐‐聽晟哥和阿曉說起過。&rdo;可能是擔心沈韞有什麼反應過度的地方，說這話的同時，胖仔有點緊張地雙手都緊緊握住方向盤。

&ldo;嗯。&rdo;沈韞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表情。

因為這個看似讓胖仔每次都很留心的阿曉，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而阿曉的出現，總是伴隨著晟哥的名字。

他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