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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在幹嘛?&rdo;

一個聲音破空傳來，阿曉如鬼似魅地站在他們背後不遠處。

劉晟也不見慌張，只是後退半步，看著紅唇輕顫的程軼，心裡總算是痛快了，他轉身，伸出手去攬阿曉，&ldo;沒幹嘛，聊聊天。你幹嘛這麼緊張。&rdo;

沈韞抬起臉，正好與阿曉遞過來的眼神相撞。

阿曉穿著一身民族風吊帶長裙，長發落在一肩，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面，全身幾乎白得發光，只是那雙眼睛，黑漆漆的，跟淬了毒沒有兩樣。

他們一言不發地離去，阿曉似在埋怨他、指責他，但沈韞像是失聰一般完全聽不見，落地窗外面的車燈路燈亮得刺眼，她也絲毫未覺，後背抵在牆壁上，她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滑下去。

對程軼，沈韞陡然生出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來。現在想來，那個借了程軼幾萬元並沒有要求還的人，八成就是鄭浩然了。

她不想說這是愛情，事到如今，已經站不住腳。

&ldo;小軼，你幹嘛?&rdo;胖仔提著鑰匙，他看她整顆腦袋都抵在牆上，幼稚又有點可笑，&ldo;頭疼嗎?&rdo;

&ldo;沒有。&rdo;沈韞無精打采地道，&ldo;先回家吧。&rdo;她趕緊收拾東西和胖仔一道走出去。

胖仔要開著畫廊的車回去，明天一大早要去市場買綠植盆栽回來，所以順道載上沈韞。

這條街晚上車多，車子龜速行進，沈韞貿貿然地問胖仔：&ldo;胖仔，你覺得晟哥，是怎麼樣一個人?&rdo;

&ldo;啊?&rdo;胖仔握著方向盤，沒懂她這問題的意思，半天才反應過來，&ldo;哦，挺好的，挺好的啊。&rdo;

沈韞嗯了一聲，繼續道：&ldo;對了，你是怎麼進蔓延畫廊的?&rdo;

也不知道是問題問的太直白，還是胖仔不方便說，半晌都沒見他回答，而且還支支吾吾的。

&ldo;怎麼了?&rdo;

&ldo;他，他不讓我說。&rdo;胖仔熟練地打方向盤拐彎，猶猶豫豫地，好一會兒才說，&ldo;我跟你說，但是，但是，但是你不要跟他說。&rdo;

&ldo;好。&rdo;沈韞篤定的回應他。

&ldo;他是我表……表哥。&rdo;胖仔說完好像鬆了一口氣。

沈韞瞭然的挑眉，原來如此，&ldo;那他每個月給你發多少工資?&rdo;

可能是第一個問題比較為難，第二個問題胖仔就回答得比較快，也比較舒暢，&ldo;2500啊。&rdo;

2500?怎麼夠?但是沈韞沒再問下去，顯然胖仔是滿意的，仔細回想他的生活消費的確不高，衣服也就兩三件換換，估摸著至少可以省出1500給家用。

一想到這裡，沈韞全身都卸了力道攤在座椅中‐‐她還不是一樣?每個月還得給程軼媽媽3000大洋，同是天涯淪落人，誰又比誰活得更輕鬆?

第37章 浮出水面(二)

7月底，阿曉請了幾位比較知名的美術圈媒體人到畫廊參觀，預備給畫廊做一期介紹，主要是給劉晟做一次專訪，提一提圈內的名聲。

&ldo;……是，以後會主攻油畫方向……&rdo;

阿曉的聲音從大廳中傳來，畫室中，沈韞一個人顧自沉浸在眼前的工作中，拜她最近心煩意亂所賜，她越來越高產，幾乎一天不吃不喝就站在畫架邊。

高跟鞋的踩踏聲從外面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