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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為“月”,題材十分自由,詩詞歌賦皆可。為了更好地衡量出個人的真實水平,每個人可以交多篇作品,擇優而選。作品甄選範疇,原則上不接受舊作。
所謂“舊作”,並非指提前做好的,而是指已經公諸於世的。也就是說如果早寫好但沒有發表出來,都不算舊作。
這個年代文人騷客的作品發表有諸多途徑,比如刊印成冊,被歌姬改編傳唱,題於熱門景點等等。
這些詩作,卻不能再拿來參加詩會。
稽核開始,三大書院的生員們馬上開始交稿,基本都是提前寫好的,猶如雪片般交到評委書案之上,很快就堆了一沓。
因為孤雲峰詩會,主要面對物件就是三大書院的生員,個人水平頗有基礎,故而沒有初選終選之分,都是一篇篇直接由六名評委交叉稽核,水平不濟的,當場淘汰掉。
而生員們如果臨場有靈感爆發,寫出好詩詞,能繼續交上來,這對於個人的才學底蘊要求就比較高了。
正所謂“臺下十年功,臺上一分鐘”,沒有足夠的斤兩,小宇宙想爆發都難。曹子建若無真本事,又豈能七步成詩?
至於生硬寫出來的,人有自知之明,卻不會一股腦交上來,徒然惹評委笑話,留下濫竽充數的壞印象。
文人圈子就那麼大,彼此毗鄰,多有來往。來自三大州城的六名評委自然都是認識的,只是交情有厚薄而已。不過眼下是三大官學比拼,誰都希望自己家鄉的才子能出位,互相較勁的心思不可避免。
“呵呵,元啟兄,我聽說觀塵書院新秀葉君生不參加本屆詩會,端是可惜了。”
說話的是來自戎州天谷書院的客座夫子楊天壽,嘴裡說著可惜,心裡卻正在偷笑呢。
無論如何,葉君生不參加,都是冀州方面的一大損失。
黃元啟聽著嘴角抽了抽,他聽聞葉君生不參加詩會的訊息時,都大感意外,想不明白。但木已成舟,多說無益,便淡然道:“確實有些可惜,也許他私人有事,故不能參加吧。”
“五月之際,此子一首《念奴嬌》可是技驚四座,冠絕一時。難道他此後就做不出好詩來,故而高掛免戰牌?”
來自夏州的徐子清趁機捅一刀,言下之意,大有暗指葉君生“江郎才盡”的意思。因為詩會形式很自由,就算葉君生無暇親身來到孤雲峰,但只要把作品讓人帶過來都可以。
黃元啟道:“那就要問他本人了。”
在道安詩會上,葉君生橫空出世,一首《念奴嬌》膾炙人口,可以說一舉成名。然而對於此作來歷的爭議,一直不曾平息。
現在,葉君生無緣無故不參加中秋詩會,諸多“原形畢露”的輿論甚囂其上,隱隱坐實了葉君生名不副實的本質,乃至於說出許多難聽的話來
相比之下,作為德高望重的評委說話,就顯得隱晦許多。
那邊的李逸風打哈哈,笑道:“來或不來,都屬於個人自由……我們不說這個了,趕緊評審吧,佳作貌似不少,且看這一句‘月圓人缺,點點憶相思’,纏綿婉約,甚得箇中妙意……”
以六老的眼界閱歷,葉君生確實算不得什麼,那一首來歷含糊的《念奴嬌》固然為傳世佳作,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讓葉君生平步青雲,達到很高的位置,也就是一個話題而已。
於是揭過這一層,六老進入評審狀態,評頭論足起來。
嘭嘭嘭!
卻是廣場正中放起了煙花焰火,看上去,顏色繽紛,煞是美麗。
好一箇中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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