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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手淫,一隻手給陳守仁打電話,是不是?你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出賣我,是不是?我甚至已經把你看成是朋友,看成是大哥哥,你心裡很清楚。陳守仁是一坨什麼樣的狗屎,他是個什麼東西,你心裡很清楚。可是,你還是決定要出賣我,是不是?&rdo;
綠珠開始了嘔吐,把剛剛吃下去的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藥丸都吐了出來。端午趕緊去扶住她,一邊幫她捶背,一邊手忙腳亂地從紙盒裡取餐巾紙,替她擦嘴。綠珠的臉靠在他肩頭。在嘔吐物的刺鼻氣味中,仍有一縷淡淡的香水味。她臉上的肌膚涼涼的,像綢緞那樣光滑。她輕聲地朝端午笑了笑,&ldo;可你還是想搞我,是不是?最好是我自己撲上去,你不用擔任何心事,甚至還可以半推半就,是不是?&rdo;
小顧已經上了樓。她將綠珠像嬰兒般地摟在懷裡,哭道:&ldo;珠啊,就為這幾句話的事,你就鬧成這樣!從早上四點到現在,你姨父連飯都沒顧上吃一口,人都急瘋了呀!珠啊,有話我們回去慢慢說,好不好?&rdo;
綠珠根本不搭理她。她一動不動地看著端午。一縷亂發飄散在額前,淚水無聲地流過臉頰:
&ldo;你已經忘了在eail裡跟我說過的話了嗎?你這個猶大!你連西門慶都不如。西門慶亂搞女人,至少還有情有義,你呢?最多一個應伯爵,連陳守仁都不如。還有臉談什麼西比爾的籠子,什麼艾略特,什麼枯草的歌唱,水流石上的輕響,什麼畫眉鳥隱隱在松林裡高歌,淅瀝淅瀝,瀝瀝瀝,瀝你媽個頭!陳守仁至少還有勇氣作惡,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一個漂浮在海上死去多年爛得不能再爛的水母!跟在人家後面揀點吃剩的殘渣。什麼&l;命運註定了我們要同舟共濟&r;,你媽放屁!&rdo;
小顧和司機一邊一個,架著綠珠下樓,可她仍不時地扭過頭來衝著端午大罵。兩個穿旗袍的侍者傻傻地站在樓梯口,其中的一個用手遮住了嘴。臉上、心裡都在笑。
&ldo;這丫頭,有點不太好弄。&rdo;守仁望著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由於他帶著寬大的墨鏡,端午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ldo;不是跟你們說好,讓我慢慢勸她回去,你們不要出面的嗎?怎麼還是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rdo;端午一臉木然。
&ldo;嗨,小顧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她甚至已經通知了公安局和刑警大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擔心綠珠要是出了鶴浦的地界,這輩子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一得著你的信兒,就像房子著了火,攔都攔不住啊!&rdo;守仁用餐巾紙將登山包上的嘔吐物擦掉,將它背在背上,對端午一晃腦袋,示意他下樓。
&ldo;到底因為什麼事?你們又鬧成這樣。&rdo;
&ldo;請你說話注意用詞,好不好?不是又。&rdo;守仁字斟句酌地糾正他,&ldo;其實這丫頭一直跟我們處得挺好。以前我們從沒吵過架。唉,這事,一時也說不清,我以後再找機會給你慢慢解釋。&rdo;
他們來到了樓下的院子裡,他看見小顧和司機怎麼也無法將綠珠弄到車上去。她拼命地用手捶打著車窗的玻璃。
&ldo;這車的玻璃,別說是用拳頭,就是用錘子砸,也砸不碎。&rdo;守仁嘿嘿地笑了兩聲,朝門口站著的兩個穿制服的小夥子努努嘴。他們立即會意,趕緊過去幫忙。
&ldo;這麼一折騰,你這個青年導師的形象,可算是徹底破產啦。至少,猶大這個惡名,你這輩子就別想洗清啦。這丫頭倔得很。&rdo;
過了一會兒,守仁又笑著對他小聲道:&ldo;你也真是的,跟她吹什麼牛不好,偏偏要談艾略特!我提醒你,你這可是班門弄斧啊!這屁丫頭,能把《荒原》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