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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走不要緊,李增讓人往門房搬火爐,鋪毯子,生怕她再受了風。
小半個時辰後,才聽門外有了轆轆之聲。燈火之下,張思遠眉眼帶笑,卻是不解地看著思夏:「怎麼到這來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不是愛吃見風俏嗎?我向東宮討來的,他宮裡的人動作慢,這才耽擱了。」
思夏原本還是十分擔心他的,此刻一聽這話,非但沒喜,還有些生氣:「你向殿下給我討吃的,我要丟死人了。」
張思遠笑著攬著她的手臂往靜風軒走:「逗你的,是前兩日你說要玉梳背,正巧我路過一家玉器店,見裡頭尚有燈火,便去挑了一柄。」湊到她耳畔道,「你一會兒戴上,讓我看看。」
「晚膳都還沒用,我正餓得厲害,哪兒功夫去打扮。」
兩人用過了晚膳,思夏又開始犯困,偏是被張思遠鬧得無法,只好讓寶繪給她重新梳了髮髻。
燈火給細膩的羊脂玉玉梳背鍍上一層光澤。玉梳背兩面紋飾相同,中間有三朵盛開的寶相花,周圍花葉鋪展,是簡潔又細密的陰線刻劃,是時下流行的樣式。
張思遠將玉梳背插進思夏的髮髻上,不免一笑:「頭次給你選這東西,心裡沒底,如此看來,倒是我眼光不錯。」
「眼光錯不錯並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今日去吏部選院的題目答得錯不錯?」
「你不相信你夫君的本事?」
「別說大話,考不上的話,可是丟人丟到御前了。」
放榜那日,思夏又沒見張思遠準時回來,不免心急如焚,莫不是他沒考上沒臉進家門去跳曲江池了?她定要出門去接他,寶繪攔不住,還是李增過來勸:「長名榜前人多,娘子別去那裡,多為孩子想想。」
思夏實在不放心:「阿郎出去有兩個時辰了,別出什麼事才好。」
正說著,就見張思遠回來了,身上披風如獵獵旌旗,也不走曲折迴廊了,一步三跳地抄近走,眉梢上跳動著日光,臉上掛著笑。
思夏蹙著眉問:「晚回來也不說一聲,害我擔心。」
張思遠捏捏她的臉:「不是讓你少走動嗎?」
思夏覷他一眼,急問他:「到底考上沒有?」
「能考不上嗎?」
「當真?」
「當然了。我可比你那二表兄的名次靠前。」
吏部將授官那日,張思遠得了秘書省校書郎的職位,雖官小,但這也是大多官員的起身之選。張思遠可謂是胸無大志,是聖人下嚴旨讓他考的,他不敢不考,做校書郎也挺好,沒那麼多勾心鬥角,還能照看思夏的胎。
楊家二表兄的名次在張思遠之後,但卻同他在一處供職。
楊家孫兒做官,孫女出嫁,可謂是雙喜臨門。
思夏也不知道那三表姊用了什麼招數,這麼短的時間將秦仲舒拿下了。她懶得去想,只管備了三份賀禮,一是她給二表兄的,二是給三表姐的,另外一份則是以張思遠的名義送去了秦仲舒家。
開春後,思夏行動越發不便,不僅如此,近來害喜厲害,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非得用那極酸的食物才能壓制胸腹間的噁心。
夏日裡就更遭罪了,睡覺也睡不踏實,往往一夜醒三四次,張思遠白日走班忙碌,夜裡不放心思夏,一定要陪著她,於是再去衙署都是頂著黑眼圈的。
這日他散衙後歸家,沐浴完後端著安胎藥給思夏喝,喝完就遭到了她激烈了質問:「你把要送我的畫都送給趙先生了!我今日才發現!」
張思遠噙著笑:「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又何必在乎那些畫?」說完又要親她。
「啊——張慕之!」
張思遠非常無辜:「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