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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在找那隻雁。
領頭的二人握著韁繩下馬,淺緋袍朝身後的人問:「有沒有看到?」
肯定沒有。雁在思夏身後。
一人率先走向思夏,仔細看了看她,竟是女郎。
思夏看著他二人,一個著青色圓領袍,一個著扉色圓領袍,腕上有臂韝,腰間系的是蹀躞帶,看上去,年齡也就二十歲出頭。再看他們用的箭,該是哪家官宦的郎君。
「這位……小娘子。」青袍問,「可見過一隻雁?」
「見到了。」思夏實話實說。
雁已受傷落地,應該就在這周圍,淺緋袍猜到是她二人動了手腳,可還是礙著面子問:「可否告知某,雁在何處?」
「告知可以,」思夏抬手一攔,「不過郎君的雁濺了某一身血,得賠錢。」說著,還指了指披風上的血。
青袍不願與她糾纏,但也不想吃虧,轉頭朝緋袍道:「五郎,你的雁,濺了人家小娘子一身血,去賠錢。」
緋袍的面容清冷,問思夏:「多少錢?」
思夏問:「敢問郎君,雁值多少錢?」
這時天空有一隻雁徘徊,叫個不停。
緋袍純粹是獵著玩的,就圖個開心,管它幾個錢。他看著思夏,模樣生得好,尤其一雙鹿目,將天邊的黃昏盡數裝了進去,嵌在一張小臉上,如兩個小太陽。
然後他擰眉了。
「五郎別聽她說了,她這是想誆你的雁。」青袍道。
深緋袍並未說話。
思夏臉色微微泛紅,她怎麼可能想誆一個陌生男子的雁?剛要解釋,就聽到淺緋袍賤兮兮問:「小娘子想要這雁嗎?」
思夏剛被這雁嚇了一跳,這會兒又聽著頭上雁鳴,其聲戚哀,聽得她心驚。在太原時,諶松觀帶她去郊外撒歡,彼時正值晚秋,有鴻雁南飛,其中一隻雁忽地落地而亡,而另一隻徘徊幾次竟也觸地而死了。
小小年紀的她拉著寶繪去拾雁,要烤要蒸要燉,諶松觀卻抱起思夏來,「念念,好孩子,我們不吃它們好不好?」思夏不依不饒,不情願地看著阿爺吩咐人將兩雁葬了。長大後方知,阿爺是感動於兩雁不離不棄的情感。
今日,她只是不想再看到兩隻雁一同死了。
青袍嘿嘿一笑,朝緋袍道:「五郎,你既不想賠她買披風的錢,乾脆就把這雁給她吧。」
緋袍露出「你有病吧」的表情。
思夏趕緊解釋:「某絕不敢奪人所愛,只是不想衣裳白白受損,某……想用郎君賠某衣裳的錢,買這雁的性命。」
緋袍依然沒說話。
思夏就當他默許了,示意寶繪將雁捧出來,續道:「箭是郎君的,某不會拔箭,所以這雁也一併給郎君。」
她不想要雁,快離她遠點兒。
這下,青袍和緋袍,以及那四個隨從大眼瞪小眼,這位娘子也太會做事了,她輕輕鬆鬆一句話,這群獵雁人白忙活了,還得給雁拔箭。這脆弱易碎的生命,拔箭後直接放了這雁指定死掉,是以,他們還要給雁治傷。
此時日光搖落,大片大片的赤色與橙色交織,將枯草染深了,也在緋袍臉上楔了一片金色。
緋袍並不接雁,後面跟著的人也不敢上前接。
思夏不管他同不同意,向寶繪遞了個眼色,然後緋袍懷裡就多了一隻雁。
青袍盯著她道:「哪家的小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嗎?一會兒讓賠錢,一會兒又說拿雁相抵,給了你雁,反倒又讓我們給雁治傷。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他抬了抬手,他們的隨從就將她二人圍住了。
張家的隨從也不甘示弱,可畢竟人少,且手上連個傢伙式都沒有,感覺無法對抗這麼多人以及許多張弓並許多羽箭。